进到别墅，沈渊文的脸上带了一抹笑，言语之间随意了很多。
“千寻，你先和你伯母坐一会。”他看向沈慕川，语气变重了些，“你，跟我来书房。”
沈慕川单手揣在口袋里，拍了拍顾千寻的头，然后跟着自己父亲上楼。
“来，千寻，伯母给你看一样东西。”沈夫人的眼中仍旧带着笑意，只是突然染上了一抹悲伤。
顾千寻若有所感，对沈夫人说道：“伯母，其实……我都知道了。”
沈夫人脚步一顿，牵着顾千寻的手微紧，“……嗯。”
两人来到别墅三楼的主卧，沈夫人让顾千寻先坐下，自己转身去更衣室拿了一个东西出来。
半根手指厚的书册，离得近了，顾千寻看出那是影集。
沈夫人将影集瘫在自己的腿上，和顾千寻肩并肩，“这些，都是我和你母亲的合影。”
之前为了保护顾千寻，沈夫人瞒下了她母亲的身份，但当沈慕川千里迢迢回到京城之后，沈夫人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下去了。
不过幸好，人已经平安到了京城，而且那些人此刻正忙着工程，没人会空出时间来对付顾千寻，更何况有自家儿子在一旁保护着，更是不会发生意外。
“你母亲和我都是城大的学生，我是金融系，你母亲是建筑系，辅修的金融。”
说起年少的那段过往，沈夫人脸上露出怀念的语气。
“我很抱歉，这么多年，没能帮你帮你母亲报仇。”
沈夫人的手抚上一张在学校门口照的照片，照片有些年头，边沿有些泛黄，上面的两个人都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和顾千寻在墓碑上看见的照片不同，这个时候的母亲，还带着少女的纯真和青春，不似那个温柔但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顾夫人。
“我母亲当年……为什么离京？”
沈夫人缓缓吐出一口气，“别人都说，你母亲是受不住总设计师这个名头带来的压力，所以才离开的，但是我却知道，不是。”
她将相册翻了一页，目光在每一张上细细看着，“景妍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来自外部的怀疑声越多，她的动力就越强。”
这一点，和顾千寻很像。
沈夫人又将相册翻了几页，恰好停在她想要停的地方。
停住的一页，只有一张照片。
仍旧是两个人，却是一男一女，女的是顾千寻母亲，男的则是一个眼神温润，气质如玉的男人。
“知道这个人是谁吗？”沈夫人的语气变冷，极尽嘲讽地说道，“他现在是宋家的家主，宋逸如。”
顾千寻不过一瞬间，就想到了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