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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桁和先生团在一张床上,屋子里面的融合的信息素微甜,又含着檀木和玫瑰的香气。
他睡觉还是和少年时候一样,侧身朝里,蜷缩起腿,睡颜安静。
但是又不一样
季桁眼神暗了一暗,看着先生锁骨和手指,她的先生不再是穿着黑色棉质睡衣的少年,而是光裸的,浑身吻痕的睡在她身边的男人。
那蓝眼睛的纤弱少年是季桁最宝贵的回忆,但也是她从未亵渎过的回忆。
而对于面前的男人,她想靠近、拥抱、占有。
玫瑰色的回忆里,推开那扇木制的沉重门,藏有森林深处的小王子。有他在的空间是包容温暖的木质香,他不爱拉开窗帘,房间的空调温度常常打的低,年幼的季桁并不知道低温可以让信息素扩散的慢一些,只知道她的回哥哥手指烫烫的,脸色苍白,颊边却是散开的不太正常的红,蓝色的眼睛同幼猫般湿润。
很多的回忆对于五岁的她是模糊的,有的时候她还会质疑自己那是不是一场梦。
季桑出去写生,而小小的季桁撅着屁股钻过围篱,快乐地去找她的回哥哥。
第一次去给他送纸杯蛋糕的时候,男孩子其实并没有很热情,而是有些戒备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紧绷起后背。但是看到季桁小小的一只,除了可爱毫无危险性,他才放松了下来,肚子也尴尬地咕噜噜叫起来。
小季桁把纸袋端正的放在床边的书桌上:“哥哥要吃掉哦,不要饿肚肚~”童音软的跟颗奶糖似的,她放好了就转身,蹦蹦哒哒的出门,挥挥小手说:“哥哥拜拜!”
后来她就经常偷偷去找傅凛玩,家里的大人以为她出去疯玩,并不管束。对于傅凛房间的味道,季桁喜欢的紧,尚未分化的幼童并不知道那是傅凛信息素的味道,单单只是像喜爱吃糖一般喜欢这味道。
她的回哥哥很安静,但是不像自己老哥一样画画入迷到自己叫他的名字也听不到,也不陪自己玩。回哥哥会把她抱在腿上,喂她蜜糖饼干和桃子吃。他很耐心的握着她的小手,用蜡笔画画,教她写字。有的时候,他们一起到后院的树荫下,拿着面包屑喂池子里的胖金鱼。
而对于傅凛来说,难以启齿的痛苦却能偷偷告诉小丫头,她不懂,所以这份倾诉很安全。
他不能告诉季桑他厌恶omega的身份,对于十五岁尚未成熟的季桑来说,不能感同身受。他不能告诉父亲母亲,他仍希望学习全面的知识体系,而不是绣花弹琴做家务,他分化为Omega的事实本就是家族的秘密,任何一次的言痛都只是换来更多的鄙夷。
而对于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光着一双嫩藕似的小脚在草地上跑跳,掬一捧池塘浅湾清水就开心的不得了的她,他才肆无忌惮地说:“阿桁,我讨厌自己是Omega”
“嗯?”小孩亮晶晶的黑瞳纯粹,:“回哥哥是不想要穿婚纱吗?桑哥哥也不愿意耶!”
“嗯…也不是…也算是吧,我不想作为Omega嫁给谁…”
“是这样啊…”小季桁欢快地扑进他的怀抱:“那我嫁给回哥哥好啦!”她蹭蹭傅凛的脸颊,脆生生地说。
他厌恶自己那股甜的奶油檀香木的信息素,却被小季桁抓着手指舔了一下指尖,笑嘻嘻地说:“回哥哥藏了奶糖?好甜哦!”
刚开始,小孩子不会念他的名字里的“凛”字,总是迷迷糊糊的念成:“冷哥哥”,他就在她稚嫩的手心写:“画一个圈,再画一个圈,阿桁就叫我回哥哥就好了。”
他曾很认真的蹲下,正视着小季桁说:“乖乖不可以把我们一起玩的事情告诉别人哦。”
在小朋友这里言说自己的秘密的情感,总是让十五岁的少年觉得有些羞赧。
“嗯嗯!”小季桁把手指压在自己的小嘴巴上,神秘兮兮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用另一只小手和她的回哥哥拉钩,许下了诺言:
“阿桁记住啦!我们的事情,”
小季桁知道,拉过钩的事情是一定一定要遵守的,
“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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