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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冲洗干净身体之后,勉强扶着水珠凝结的湿滑墙面走出了浴室,他面色发灰,嘴唇上是一层干燥的白,浑身的血液宛如停止难以流动,后面也是麻木的。终于跌入自己宽大的床铺,他刻意的避开之前和季桁胡作非为而弄湿的一片湿痕,实在是没有力气整理,他侧身昏昏沉沉睡去。
梦里杂乱不堪,他梦到十三岁的那年,刚刚分化成为omega的自己,成为了家族的耻辱,自小被严苛训练所学的击剑、马术、甚至是枪法和近身搏斗转瞬间都成为了无用功,没有一个家族会把主人的位子轻而易举的交给一个每月要发情七天的柔弱omega身上。
年少的他跪在父亲书房的木质地板上,脊背挺的笔直,因拿到他分化结果而勃然大怒的父亲给了他狠狠的两巴掌,骂他“废物“他克制住恐惧和颤抖,竭力稳住声音:“父亲,我不会比alpha弱。”
一声讥讽的冷笑传来:“你觉得你能控制住发情?我看倒不如趁早让你母亲教你绣花弹琴,到时候做个好太太。”
那嘲笑甚至比脸颊上火辣辣的掌印更让人痛。
“父亲,我可以,切除腺体。”
年少的他甚至有些急切的,仰起脸回答。
“得了吧,”位高权重的alpha再次轻蔑的笑了起来,“你最好保持童贞,被操过的omega可是不值钱的。”
刻薄而恶毒的话语传来,傅凛眼前发黑,却再也无法辩驳出一词。
……
他皱着眉头醒来,头如浸水海绵般沉重而刺痛,下意识的从床头的抽屉里摸出Omega信息素抑制贴,贴在后颈上,傅凛坐在床上,放空了几秒,就下床披上了睡袍。腿脚虽然有些发软,但是身体已经没有多少异样了。
拿着手机,踌躇了一下,还是给医生发了个消息。
傅凛:。
医生回复的很快:
……
不可能,不可能再给你了
傅凛:。
医生:再发句号也没用,求情也没用,不可能的。
傅凛:。
医生:手动微笑,你不知道那是禁药吗
傅凛:那你要看我在大街上发情吗
医生:好过你死掉,你三个月用了一年的量你知道吗?
我看你赶紧接受标记,打一炮比什么都强
我跟你讲我电脑里资源丰富你…
最后一句话还没发送过去,
对面一个红色感叹号赫然出现在医生的手机上。
拉黑我????
医生咬牙切齿,气哼哼的钻进了自己还熟睡的伴侣怀抱中。
傅凛捏捏眉头,扔开手机。那药剂,很烈,打完之后,整个人宛如吸毒之后的飘飘然,根本体会不到发情热,只知道整个人懒洋洋的,无底黑洞的欲望被像被冬夜的雪花掩盖。
但是,下一次的发情期,不使用,它便会变成蛰伏在体内的烈性春药,星点情欲足以燎原,活活把他烧死。
他想不出来解决的办法。
也不知道一周之后的发情期该怎么办。
本来,本来是可以挺过去的。但是昨晚的应酬却逼得他用了最后一支。
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傅凛想起来季桁还被自己呵斥了一顿,冷静下来的他又有些难过,便想下楼看看次卧的女孩子怎么样了。可是刚打开门,坐在地上的女孩子的背影便出现在眼前。
大抵是在自己的门前坐了一夜,身上的衣服又湿乎乎的沤着。
“老板,“她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你有没有好点啊?“她撑起身体坐好,仰起脸嗓子哑着问:”对不起,老板不想看见我的话我今天就走。“
她急急忙忙的扶着墙壁站起来,脸颊潮红,皱着鼻子看起来要哭的样子:“我,我没有和谁一见面就想上床,我…“她自知这辩驳无力,却又不知道再怎么说才好了。
我只是,很喜欢老板。
她咬咬嘴唇,低下头,手指背在身后绞作一团。
“走吧,我…“
还没说完,女孩子便身体一软晕倒了。
刚听见那个走字,季桁就好难过好难过,简直感觉自己要死掉了,晕倒好了就不用听完了,可是摔的有点重,脑袋哐当一下砸在地上彻底没知觉了…
“我们,下楼吃早饭..”傅凛急忙把她抱在怀里,就感觉到她体温不太正常。
自己的小管家,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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