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姣输入妹子的id，笑着说：“有空就抽，会发微博通知的。”
妹子进了房间以后，又是一波语无伦次的激动。
“妖姐，今天还能和铭神双排吗？”妹子小声在语音里问。
不问还好，一问弹幕又成了土拨鼠的窝。
程姣哭笑不得地扭头看傅铭，发现他游戏已经开了，眼神专注，修长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击着。
他刘海有点长了。
想告诉他一声。
见程姣好久没回答，妹子战战兢兢：“妖姐，我不是故意问的啊，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我刚窥屏去了，”程姣噘着嘴，“小姐姐不表白一下我吗，我还以为你更喜欢我呢。”
二人刚进bp（banpick禁用和选用英雄）界面，弹幕上一堆问号沸腾翻滚起来。
[？？？]
[我在大川那边听到妖姐的声音？？？]
[什么情况？真的假的？妖姐和大川在一块儿？]
程姣戳了戳右手边的大川示意他过来看弹幕，大川挤眉弄眼地嘚瑟，二人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
“妖姐，我能用琴女辅助吗？”妹子问。
“可以啊，玩你想玩的。”
很快，程姣便后悔了，妹子的琴女十分钟下路对线，被机器人百钩百中，成为团队的突破口。
“这个机器人简直辣手摧花……”
然而弹幕风向却与游戏完全无关：
[真的！这次我绝对听见了是妖姐的声音！在小雨哥那边！]
[妖姐不会真打职业去了吧？还去的mg？]
[球回答！]
众人都有预感，在这个直播间里，要有大新闻要发生了，然而程姣还在为带妹上分而苦恼。
耳机里传来没有感情的女音：“defeat.”
程姣带妹第一把宣布失败，她看了眼弹幕：“能不能尊重一下游戏，尊重一下两个天真无邪可爱活泼的美少女。”
按照常规，弹幕该是铺天盖地的[口区]，不过现在……
观众朋友们忙着刷[求解]，以及在mg其他直播间里来回弹跳，播放从隔壁听到的语音。
第二把，程姣又输了。
她抓了抓头发，今日不顺啊。
“妖姐……我是不是太坑了……”妹子心态都不大好了，霜打的茄子般。
程姣安慰道：“没有，来，再开一把。”
她还就不信了，晋个级这么难。
第三把，输了。
第四把，输了。
输到弹幕都不再讨论职业的事了，全是[妖姐翻车，喜大普奔]。
程姣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脑子有点疼。
快到一点半，按平时程姣已经去睡了，傅铭结束一局rank（排位）后没有再排。
桌子被食指指节敲响：“我帮你打吧。”
“啊？”程姣把耳机摘下来。
傅铭：“你去睡，我带她打。”
程姣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我……直播呢……”
“我知道。”傅铭说，“一点半了。”
“啊……这么晚了。”
程姣虽然很困，但是答应了带妹子上分也不能就这么鸽了人家，所以她是没有打算下播的，只是傅铭这么看着她，好像她不去睡，就做错了什么似的。
她指了指屏幕：“要不要我先下播？”
“不用。”不是还在补直播时长吗。
“哦……那你也早点睡。”程姣脑子懵的很，磨磨蹭蹭地从座位上起来，临走前看了眼弹幕，又炸了。
一晚上都炸了几次了……
傅铭坐进了她粉色的电竞椅里，意外地有种反差萌，她见傅铭把首选下路换成了首选中路，然后一动不动地等待着队列。
程姣打了个哈欠，转身出门，她还真有点困了，就是没和观众说再见有点不大习惯。
*
第一天睡基地，程姣认床，大早上迷迷糊糊的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她打中单，傅铭打ad，二人都嫌对方菜，打着打着就掐了起来。
然而，基地里队友们都啪啪鼓掌，大川边打字边说：“我队中下cp日记第一千零一则：中单和ad打是亲骂是爱……”
这都什么和什么！
她怒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镜子里的黑眼圈，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规劝自己：“程姣姣，不能熬夜，不能秃头，不能猝死……”
洗漱好以后，程姣习惯性地穿着睡衣出门吃饭，脚刚踏出门口，一秒后又收了回来。
基地里全是男生啊……
她又麻溜地回房间，搜刮了一件连衣裙，穿戴整齐才下楼。
事实证明，她完全多虑了。
电子竞技，没有上午。
二楼训练室空无一人，程姣坐在一楼餐厅里慢吞吞剥着鸡蛋，听煮饭阿姨讨论基地里每个人的口味。
没想到看上去最单纯的上单李觉，竟然是队里最挑食的一个。
吃过饭后，程姣躺在一楼沙发上玩手机，发了今日带妹抽奖，再回到首页，已经是风起云涌了。
很多电竞自媒体都发了类似的文案——
【爆！mg疑引进新中单和ad，重组银河战舰队！】
【爆！mg新中单可能是他！】
【爆！某鱼王者女主播“妖姐”疑似mg新ad！】
程姣笑嘻嘻点下去，发现评论倒是不大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