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徒!”一匹快马穿过谷里城,急急朝密林中来,到得玄色轿子跟前蓦然停住。
“何事惊慌?”
来人下了马,看了看容烨,面上露出犹豫神色。
“自今日起,梁世子便是我司徒府贵人,有话但说无妨。”
他一抱拳,朝容烨行了个礼,转头道:“回大司徒,今日来到府上的那位姑娘……”
容烨霍然抬首,大司徒眉头一跳,正欲喝问出口,却听那报信人自己也有些不信地喃喃道:“将闫将军打成了重伤。”
两人长吁一口气,随即皆觉得这话似是哪里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共枕
玄色轿子回到司徒府时,里头没有一丝动静,恍若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杀戮从未起过。
君初瑶也已回到房中,刚换下夜行衣,忽从铜镜中瞥见身后窗子闪过一道黑影,随即有人破窗而入,她一惊,抬手拔剑出鞘,回身便是一招猛砍,手中剑落下那瞬见着来人的脸,又是一惊,想收招却已来不及。
来人轻笑一声,抬手扣住她执剑的手腕,两指在剑上一拂,剑身扭转,“咣当”一声落地。
君初瑶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扑进了来人怀里。
这一扑,迎面而来一股淡淡芝兰香,她只觉这气息令人心安,忍不住要迎个满怀,便又朝他怀里拱了拱。有心责怪他一声不吭就走,也有心怒骂他挑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不想破坏这一刻两人间无言静好。
他似是因她这一扑愣了愣,转而笑了起来,一手将她揽住,一手抚上她散落下来的发丝。这一触光滑柔软,如绸如缎,忽然也便觉着,先前思忖的那番说辞解释无需再提。
她感觉到发上传来的力度,突然像想起什么,从他怀里挣脱,抓起他的右手急急道:“你的伤怎么样?”
“不碍。”容烨摊开手掌任由她翻看,“小伤。”
“那肩上呢?”她说着便将手朝他肩上移去,随即一滞。
“你要看?”他笑了笑,“倒也无妨。”说着便抬手去解腰带。
她一愣,推开他的手,“谁要看了。”这一句语气略带嗔怪,看在他眼里似欲迎还拒,于是他手中动作未停,当真将腰带解了。他着单衣,衣袍松开之时露出里头如玉肌肤,淡淡一线,似水天相接处温柔却有力的弧度,君初瑶看了,傻了。
容烨一边盯着她面上神色变换,一边抬手在半空一拂,那床头的腰带便像长了翅似地飞到了他手中。
他轻笑一声,“腰带被拿走了,我不过来换回罢了。”
君初瑶被这捉弄羞恼,总觉得自己在这人面前永远处于下风,何时也能占着他的便宜?这么一想,她瞪他一眼,上前一把扯下他的衣袍。
原是想一报还一报,也捉弄捉弄他的,可衣袍褪下的一瞬,她却蓦地愣住了,半晌看着他背脊喃喃道:“这些伤……”
容烨没想到她会突然上前来,此刻也是一愣,半挂在腰间的衣袍不知是该穿还是该褪,他最终一动未动,也未回身,笑了笑,“吓着你了吗?”
她摇摇头,忽然又意识到他此刻背对着自己,看不见她动作,补上一句:“没有,没有。”
她看着他背上疤痕,不知为何想抬手去触,这一道道深深浅浅,新新旧旧,在指下凹凸,她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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