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世也没什么特殊的——向兴学原名叫柏蕴和,他亲生父亲也是军人,牺牲在战场上,他是遗腹子,他母亲带着他不好改嫁,想把他丢在军营门口,正好被回部队办事的向义武看见了,就给领回了家。
“柏蕴和。”向兴学手里捏着泛黄的纸,小声地念原来的名字。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被母亲抛弃应当是痛的,但那种痛感被时间削弱了,像尘封二十多年的纸,原本韧性十足的纸张被岁月氧化得脆生生的,向兴学手里都没怎么发力,纸就碎了,血缘亲情也是这样。他更痛苦于后来的哺育之恩,向义武夫妇将他养大成人,还没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便撒手人寰,向兴学不仅没有报答,还与他的后辈搅和在一起……
人到三十岁,三十一岁,最该懂事明理的时候,向兴学却叛逆了。可他已经决定和向俨在一块儿,那个比向兴学小六岁的侄儿,已经成了他心头的一块软肉,把心头的肉割掉,向兴学觉得自己也活不了。他是很自私的人,如果爱情与亲缘人伦终究没法两全,他只能摘掉“向兴学”这个名字——把他生命的前三十年划掉,对不住黄泉下的父母,忘恩负义,离经叛道,换后半辈子与向俨的琴瑟和鸣。
向兴学把材料带回家,放在床头的柜子里。
他从身后环向俨的腰,吻向俨的耳垂。向兴学很记仇,他始终记得向俨亲小鹿耳朵的场景。
“今天可以吗?”
小朋友的耳垂被吮得发红,向兴学却还嫌不够,拿犬齿抵在那片肉上轻轻地磨,直到向俨那儿被啃得娇艳欲滴,“你那天的话,还算不算数?”
向俨叹了一声,一口气叹得千回百转,“算吧。但你不能把我弄得太疼了,我从来没让人疼过。”
向兴学的醋坛子被这话打得破碎,他咬在向俨另一边的耳朵上,下口时存心想让怀里的人疼,听到向俨“嘶”地倒抽凉气,向兴学又于心不忍地松了力道,“我轻轻的。”
向俨解开腰间的手指,“我去洗澡。”
向兴学又黏上他,“一起吧。”
“不行。”
听到浴室里水声响响停停,向兴学才反应过来,向俨有洁癖,他习惯于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向兴学忍不住笑了,他忽然觉得柏蕴和这个名字也很不错。
他在房间里等了许久,在向俨床缝里找到一串水果味的套子。向兴学不喜欢这种花花绿绿的东西,又翻了翻,才找到一个普通的冈本0.01。他把套子拿在手里,心里有点小小的不满——向兴学不知道他以前有多爱玩,收集癖似的,在床缝里藏了形形色色的套子。
向俨出来的时候没穿上衣,腹部的四块肌肉上挂着水珠,被灯光照得炫目,他下身围了一条藏青色的浴巾,浴巾被水打得泛潮,晕出深色的花。他全身上下都很好看,向兴学的注意力偏偏被泛红的脚趾吸引,他想起向俨那天泡在溪里的脚,白的地方白,红的地方红,颜色交叠在一块儿,比什么都好看。
向兴学把赞美说出了口,向俨也不臊,说:“我知道我好看。”
一句话反而让向兴学面红耳赤。
向兴学脸热热的,下身也热,他把向俨的浴巾脱了,看到他光溜溜的腿——向俨的腿长且直,肌肉一点儿也不突兀。
向兴学忽然虔诚了起来,“我会负责任,一辈子都负责任。”
“我又不是什么闺阁少女,”向俨脱了向兴学的裤子,拉开床头柜把润滑油塞到他手里,“你要是能让我爽,我就给你干,把我弄疼了……”
向俨笑了一下,“我立马办了你。”
他像小白虎一样,恶狠狠地威胁着,在向兴学看来却可爱的过分,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在他心里又撩了一把火。他搂着向俨的腰把他放倒在床上,“不会弄疼,我怎么舍得。”
向俨给自己弄过了,穴口松软湿润,吸向兴学的手指,即便这般向兴学也不敢贸然进入,他曲起手指,学黄片里那样,搅动着研磨温暖的内壁。
向俨身子一开始僵得很,随着向兴学的动作,半折的腿放松下来,踩着床单慢慢下滑,最后打直了贴在柔软的床面上。那根漂亮的性器也逐渐苏醒过来,精神抖擞地扬起了头,向兴学喜欢看它吐水的样子。
向兴学被这具泛红的身子迷晕了眼,觉得哪一处都可爱。
“我要进来了。”他掰开向俨的腿,用前端摩擦湿淋淋的穴口。
向俨抬头看了一眼,难得害羞地咬着下唇别过头去,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他头还偏着,眼神却紧追着向兴学不放,警告似露出毫无威慑力的目光,让向兴学全身都糖化了,“不会疼。”
向兴学吻他的眉心,吻他眼下的卧蚕,吻他的鼻尖,他避开了嘴唇,吻向俨尖尖的下巴,吻到喉结,每一个吻都轻轻的,像蝴蝶落在花上。
向俨把脸转回来,微微张开了嘴,两片嘴唇恋恋不舍地告别,造出小小的声响,蚊吟般的声响,搅乱一池子春水,让向兴学定力全无,他把整根东西塞进向俨的身体里。
小朋友眉头皱了起来,却也没喊疼,乖得像收了爪的小猫。
“稍微忍一忍。”
“你动,这样太涨了。”
向兴学双手撑在床上,俯下身去吻向俨的嘴,下身缓慢而有力地律动起来。
“我想过……”向兴学想把往后的打算都说给身下的人听,又怕他被吓着,最后什么也没说,“你太瘦了,身上都没肉。”
屁股也小小的,但向兴学看来却足够了。
向俨没回话,眼睛里渐渐泛起雾,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夹着向兴学的腰,手环着向兴学的后颈,攀在他身上。
向兴学把他抱起来,胸膛贴着胸膛,两颗心贴在一块儿,热热地跳。
“不行——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