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茶几上,摆着一份法院判决书。
霍晓玉呵呵冷笑:“我没想到,人生收到的第一张法院传票,是亲生母亲把我告上法庭。”
七月份,一直拒绝和母亲见面的霍晓玉被霍母告上法庭。
霍母出示了抚养霍晓玉长大读书的证明,学费收据,/票等等,证明自己将女儿养到十八岁,尽到了为人母的义务。在诉讼请求上要求霍晓玉尽为子女的义务,每月支付赡养费一万元以及每年三十天的探视问候。
法院最后支持了霍母的部分诉讼请求,要霍晓玉每月给霍母五千元的赡养费,以及每年十天的探视。
得到法院判决那天,霍晓玉郁闷的雨夜飙车,将路人林焰刮倒,被木夏赶举报,吊销驾照两年,罚款蹲看守所,幸亏袁秘书将她捞出来。
霍晓玉一次性将一年的赡养费打到霍母账户,但一直没有去探视母亲。
霍母的律师给霍晓玉打电话(因为霍晓玉只要听到是母亲的声音就立刻挂断电话),要求安排母女见面事宜,否则会申请法院强制执行。
霍晓玉在电话说道:“不见,有本事你申请强制执行去吧,要警察用手铐把我拷到她面前。”
霍母这个有钱的寡妇神通广大,居然真的带着法院执行庭的法警找到了山海印象,要霍晓玉陪她!
对不起,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
霍母左手判决书,右手法警,霍晓玉无法拒绝。
母女两人尬聊到深夜,霍晓玉实在不想面对这个母亲,以约了男朋友过夜为名,消息把林焰勾过来。
可是林焰不上钩,迟迟不来,把霍晓玉给急坏了。
霍母捧着易拉罐抽烟,“你男朋友不来,今晚就和我睡在一个床上吧,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总是缠着我,‘我要和妈妈睡一个被窝’,真是个小可爱啊。”
霍晓玉:“不了,我宁可睡地板。”
霍母将半根烟摁熄在易拉罐里,伸手要摸霍晓玉的长,“一年十天是法院判的,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必须陪我十天,女儿啊,其实——”
“别碰我!”霍晓玉厌恶的甩开霍母的手,“你身上有那个人的臭味!我觉得恶心!”
霍母的手顿在半空,许久,垂下,像是开败的花朵。
四十五岁的霍母很美,比霍晓玉还美,如果当年去香港选美时没被富商看中包养,她估计能进入前三名。
如今玻尿酸填充细纹,依然美丽,只是脖子上颈纹暴露了年龄,她已不再年轻。
霍母的右手向女儿方向伸去,霍晓玉侧身躲避,霍母却没有摸她,只是拿起茶几上的镶钻打火机。
啪啪!
霍母不停的点燃打火机,然后熄灭,随之再点燃,再熄灭。
悬挂在山间的小屋里,响彻着打火机诡异的声响。
霍母说道:“其实那晚王八蛋借酒装疯,想要侵犯你,我是知道的。他没有走错门,没有睡错人,他就是想占有你。”
“没有什么能够瞒过一个母亲的眼睛。当初你提出读寄宿高中,我就觉察到不对劲了,我以为把你安排到外面住,就能灭了王八蛋的非分之想。”
霍晓玉泪流满面,“原来你一直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就是贪慕钱财,什么都不做!连报警都不做!”
霍母笑,“女人呐,要忍,要稳,要狠,没有必胜把握的时候,千万不要冲动。我把一个个嫩模安排到他床上,黄/毒加身,蜡烛两头烧,他很快上瘾,出现幻觉,神经错乱,然后我……”
霍母点燃打火机,淡黄的火苗跳动,“我不仅要他的钱,我还要他的命!”
霍晓玉呆住了。
霍母放下打火机,“王八蛋的骨灰已经被我冲到下水道,坟墓里的骨灰坛是空的。女儿,我为你报仇了。”
霍母紧握着女儿的手,“愚蠢和装傻是漂亮女人最好的盾牌,这是我的生存之道。我很高兴你能靠智慧生存,不用走我的老路。”
说完,没等霍晓玉挣扎,霍母就放开她的手,收拾行李, “一年陪我十天,第一天已经结束,我该走了。”
霍晓玉腾的站起来,“你要去那里?现在是半夜。”
“老头子派了私人飞机来接我去香港。”霍母对着镜子补口红,“就是你的生父,他快不行了。”
“老头子的婚生子女都只会花钱,他一死,估计家产很快会败光。老头子很欣赏你,有和你相认、让你经营公司的想法。”
霍晓玉立刻说道:“我不去,去了也是为人做嫁衣,辛苦工作,最后被那些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吸血,没意思。”
霍母换上高跟鞋,摇曳生姿,“随便你,你自己做主。我只是过去在老头子面前炫耀一下,他快死了,儿女都是讨债鬼。而我年轻、漂亮、健康、有钱、女儿优秀独立,气死他。”
第40章 互相打脸日常
霍母风风火火的走了, 正如她风风火火的来,她踩着九厘米高跟鞋,不留一丝云彩。
霍母捅破尘封的往事太过惊悚, 霍晓玉彻夜难眠,在飘窗沙坐垫上几乎喝了一晚上的酒,黎明时借着醉意入睡。
九月的绿岛, 夜风甚凉, 从飘窗上方吹来, 次日霍晓玉就着凉生病了, 电话铃声将她强行从梦中唤醒。
感冒加上宿醉,头疼欲裂,连手机屏幕上都仿佛蒙着迷雾, 看不清是谁, 迷迷糊糊接听电话,“喂?”
“我听法院的朋友说, 你母亲去执行庭申请强制执行,逼你见她?”
是袁秘书。
将来要走仕途的村官,公检法的人脉至关重要,霍晓玉雨夜飙车,被关进看守所, 就是袁秘书去捞人。
霍晓玉不想提母亲,含含糊糊说道:“她已经走了。”
袁秘书听出对方嗓音嘶哑, “你……和她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