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公孙贺兰的失心疯是假,但公孙武德身上的一身伤势却是实打实的没有半点水份,所以,依着咱们两府的交情,咱们怎么也得过府去探视一番。”慈爱地看了自己的宝贝孙女儿一眼,苏炳仁温声说道:“还有,曦儿你在家闭门已有两月,也该出去散散心情,莫要在家憋坏了身子。”
“这些事情爷爷做主就是,”原本不想出府,不过看到爷爷满是期待的样子,苏晨曦的心下不由一软,遂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细声说道:“曦儿这就回房去换身衣服,爷爷若是备好,让苏爷爷过去知会曦儿一声就好。”
“哎哟!轻点!你他娘的给老子轻点!!”公孙将军府,公孙大将军的卧房,一阵阵震天的怒吼之声。
“老爷,至于的么?全都是一些皮外伤,”正在给公孙武德擦拭伤患的大管家公孙起憋着满肚子的笑意,在一旁低声调侃道:“想当年老爷跟着皇上打仗的时候,什么阵势没见过,就是长箭穿胸的时候也没见着老爷你叫过一声,怎么这次,老爷你却……”
因为都是跟了公孙武德几十年的老部下,既是主仆,又是战友,所以在公孙武德跟前,公孙起也没太多的忌讳,一些玩笑似的话语也能随时说上一些。
“你他娘的那是在放屁!”公孙武德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轻撇了撇嘴,道:“人身都是肉长的,谁受了伤不会觉着疼痛?”
“当年随着皇上征战的时候,老子那是不敢叫,也不能叫,不然既乱了军心,也徒惹得皇上还有其他几个老家伙笑话,那是为了脸面,老子不得不忍。”公孙武德道:“但是现在,老子是在自己家里,还有必要再充英雄装好汉吗?”
“是是是,老爷你说得在理,在自己窝儿里,确是不用再咬牙强忍,疼就是疼,该叫咱们绝不憋着!”公孙起的嘴角仍带着些许的笑意,道:“只是,就这么一点皮外伤,真的会有那么疼吗?兰儿少爷的伤势可并不比您的轻,您听他有叫过一声吗?”
“那是老子心疼他,当时没忍心下重手,”公孙武德的嘴角咧咧着,道:“哪像那个小崽子,一拳比一拳狠,每一次都故意打在关节上,不然老子能这么痛吗?”
“是是是,老爷您那是心慈手软,让着小少爷,不然小少爷早就躺在榻上下不了地了。”恭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语,公孙起拿起毛笔,蘸着药膏轻轻地往他们家老爷面上涂抹,惹得公孙武德又是一阵嚎啕。
“轻点!轻点!这是脸,不是他娘的屁股!”
“是是是,小的尽量轻便一些,老爷你忍着点。”嘴上这么说,公孙起手下却还是一切如旧,好不易逮着一个可以戏弄老爷的机会,哪能这么轻易放过?
“宫里来的太医全都送走了?”又吸了口凉气,公孙武德出声问道。
“全都走了,”公孙起回道:“只是开了一些外敷的伤药,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就都回去了。”
“嗯,这些太医倒还懂事儿。”轻点了点头,公孙武德接声问道:“小兰儿那小崽子呢?”
“小少爷在演武厅习武呢,”示意他们家老爷闭上眼睛,公孙起举起毛笔在公孙武德高高肿起的眼眶上细致地涂抹,嘴里轻声向他们家老爷问道:“老爷,您说小少爷这事儿,是不是就算过去了?”
“嗯,皇上都不追究了,还有谁敢再挑起事由?”说起这个,公孙武德身子稍向后靠了靠,道:“要说柳小子的这个主意虽然阴损了些,不过倒很是合用。”
“说实话,今日在弘文殿所说的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没想到皇上他还真就认了。”直到现在公孙武德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你说,皇上他怎么就信了呢?一点疑问都没有的,就那么信了,皇上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骗了?
“这只能说是柳少爷他看准了皇上的心思。”手下的动作不停,公孙起接过话头儿说道:“柳少爷跟小少爷是结拜兄弟,怎么也不会害小少爷不是?”
“那是自然。”公孙武德道:“小兰儿从小到大,所做的所有事情之中,只有与柳小子结拜这件事情,最让老夫满意。”
“小少爷也是不错,这次之所以会捅这么大的娄子,所为的不也是柳少爷么?”公孙起适时地插言了一句,小拍起他们家老爷的马屁:“能为兄弟出生入死,忠义两全,小少爷很有老爷您当年的风范。”
“嗯嗯,你小子这话说得不假……”老头儿笑眯眯地点头笑纳,不过随着公孙起手中毛笔的落下,公孙武德的老嘴又是一咧,好悬没再叫出声来。
“老爷,外面吴王殿下前来探视!”主仆两人正敷药闲聊之间,公孙义轻声在门外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