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佑,定能保得柳老板平安归来。”被柳重舟这么一番感谢,迟浅的面上不由又是一阵愧色,抬头朝着不远处的麴智源及其身边的兵士看了一眼,迟浅小上前一步,以声说道:“柳先生尽可放心,此事本官定会想法,讨还柳先生一个公道,将先生救赎出来。”
“呵呵,迟大人有心了。”闻言一愣,有些决外地看了迟浅一眼,柳重舟轻笑着微摇了摇头,对迟浅这个官小言微的县令并不报有太大的希望:“迟大人或是不知我家少爷与那候君集之间的恩怨,柳某这次落在他们手里,能完好无损地坚个三两日,就算是不错了,至于最后能不能活着出来,”
抬头看了下天,又朝着方才家丁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叹着说道:“那就要看这天意如何了。”
“喂,你们两个在那里磨叽什么呢,赶紧给老子走,天黑之前,老子还要赶着回去复命呢!”偷偷地从方才搜寻库房的小兵手里将那三千贯银钱接过,掩人耳目地遮盖在身后的腰间下摆,麴智源这才笑眯眯地回头撤身,准备带兵离去。
看到迟浅这个小县令还在那里与柳重舟磨磨叽叽地没完没了,麴智源两只眼睛一瞪,一抬脚,一使劲,一下便把柳重舟给踹出了两三米去,若不是柳重舟之前在做佃农的时候,练就出了一身好筋骨,就这一下,怕是没有两天都让不起来。
“带走!”一声吩咐,着手下的士兵将地上的柳重舟拖走,麴智源低头轻瞥了已是被吓得有些呆傻的迟浅一眼,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迟大了。”
“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或是你心中不服,只要你有那个胆子,你大可以去皇城参我。”欺身轻凑到迟浅的耳边,麴智源小声地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语之后,便哈笑着轻身离去,再没有朝着迟浅看上一眼。
“咦?这不是公孙校尉吗?”晏天牧场之内,午餐之后正无所是事,准备着再去找寻那个叫做王安的马师逗乐的时候,乍然看到在纪府的大院儿里,许久都没有再见的公孙贺兰正在打练拳脚,曲宝宝的两只大眼一亮,不由得便带着身后的阿大阿二他们,走了过来,拱手向公孙贺兰说道:“许久不见,公孙校尉的身手,倒是愈发凌厉了。”
“是吗?”手下的动作没停,公孙贺兰看都没看逐渐走近的主仆五人一眼,不急不缓地把正打的套路走完,待身上渐暖,额有虚汗时才缓停下来,伸手接过管家何文递来的湿热毛巾轻拭了下手脸,这才轻轻地瞥看了曲宝宝一眼,道:“曲姑娘还敢再到这牧场中来,倒是出乎本少爷的预料,不知曲姑娘此番再来,又是有了什么公干?”
“哼!这牧场又不是你们家,本姑娘想走便走,想留便留,你管得着吗你?多事!”对公孙贺兰这种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的态度颇为气愤,冷哼了一声,小丫头撅着小嘴狠狠地剜看了公孙贺兰一眼。
本还想再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语,不过一想到几日前公孙贺兰对阿大阿二他们使出的那些手段,小丫头打了个冷战,双喏喏地闭上了嘴巴。
“你的事情,本少爷也懒得管,也没那个闲功夫。”把毛巾递出,接过何文端递上来的热茶,小押了一口,公孙贺兰弯身在院中的滕椅上坐下,晒着将近正午的温暖日光,不急不徐地淡声说道:“不过你们几个在这牧场里若是不安份,不停地找着这样那样的麻烦,那可就两说了。”
“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敢再来吓本姑娘一次么?”看着身后站着的四个护卫,又看了看公孙贺兰只是孤身一人,曲宝宝的胆子渐变得大了一些,轻上前一步,很不服气地开声向公孙贺兰说道:“本姑娘,可不怕你!”
“阿大,去厅里搬张椅子过来!”看到公孙贺兰一直悠哉游哉地稳座在那里,而自己一行却一直都站着说话,这种自觉低人一等的感觉让丫头感觉很是憋闷,不由便回头向阿大吩咐了一声。
“听说,这几日里,你一直都在这里缠着牧场里的大马师王安,可对?”没有理会曲宝宝的话语和这一连番的举动,公孙贺兰又是轻押了一口茶水,之后才淡声问道:“不知道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思?”
若不是日前王安那小子哭声哭语地在自己那里没出息地流着鼻涕,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地在自己的面前诉着这几日的委屈,又顾及着大哥开办的牧场真个受到影响,公孙贺兰怎么也不会到这里来凑这个热闹。
毕竟之前的过节还没有了全,公孙贺兰现在还真是不想再于这个缠人的丫头面对。
有一句话怎么的,好男不跟女斗,尤其是像是曲宝宝这样刁蛮任性,蛮不讲理的外番恶女,公孙贺兰更是兴趣缺缺,打不得,骂又不屑,总是咋呼咋呼地吓唬一个小姑娘,还真是有些掉份儿,日后若是被那些多嘴的东西给传到长安城,他公孙贺兰哪还会再有脸面在长安城厮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