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赌服输,房二,你现在,是不是就该哪来的回哪去了?”长孙涣伸手搓了下他可爱白嫩的小胖脸,得意臭屁地扭头向房遗爱看来,两年前,一直憋在心中的那口恶气,终是让他给发泄了出来。
“哼!我们走!”冷看了长孙涣一眼,房遗爱甩袖而走,杜义还有随在身后的一干下人在后随行。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得了他们家少爷授意,长孙有才带着老鸨孙三娘退出楼阁,见得楼下还有一些散客在驻足观瞧,长孙有才粗着嗓子将从人轰散,一时间,方月儿所在的这座小院儿,又变得安静了起来。
“长孙公子大才,月儿钦佩!”回手把琴案上的曲谱回递至长孙涣的跟前,方月儿细语轻言。
“呵呵,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没有伸手接收曲谱,长孙涣面上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地开声向方月儿说道:“月儿姑姑心中,当是也有猜想,这首曲子,并非是长孙某人所作。”
“不止是这曲《白狐》,便是房二的那曲《霸王别姬》也是由人代笔。”示意方月儿将曲谱收好,长孙涣悠闲地取出一颗葡萄放入口中,接着说道:“不过,这都不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本公子赢了,而月儿姑娘对这首曲子又是真心欢喜,仅这些,对于本公子而言,就足矣。”
“长孙公子明人快语,月儿佩服!”全然没有想到,这长孙涣竟直言不讳地把这种事情给说讲了出来,在感叹长孙涣脸皮够厚的同时,方月儿也很是佩服他的直言不讳,便是小人,这位长孙公子,也是一真小人。
“为长孙公子方才之言,月儿当敬长孙公子一杯!”起身提壶,走至长孙涣的近前,方月儿亲自为长孙涣斟倒了一杯酒水。
“我知道月儿姑娘还有何言,”老神在在地接过方月儿递来的酒杯,抬头静看了方月儿一眼,长孙涣仰脖而饮,轻声笑道:“可是想知,此曲,受作于何人?”
“长孙公子慧眼,”乖巧地再次为长孙涣将酒杯添满,方月儿停身静待,两只碧眼紧向长孙涣看来。
“月儿姑娘之前一直居在奉节,心中当是已有所断了才是,”没有急着饮酒,长孙涣摘取了一颗葡萄,轻声向方月儿说道:“整个长安城中,除了奉节柳亦凡外,还有谁,能作出这般让人魂牵梦萦的曲子来?”
“原来,竟真的是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知晓的答案,方月儿低声喃语,神色显得有些痴迷……
“这首曲子,是你写的?”午时,皇宫,柳一条上完课业,准备出宫之时,在立政殿的侧殿门前,被一直在那候着的高阳公主给挤了个正着,高阳的手中,拿着一张白纸,白纸上,载着一曲音律。
“《白狐》?怎么会在公主殿下的手里?”弯身与高阳见了一礼之后,柳一条低头在那张曲谱上扫看,高阳手中所拿,正是自己昨夜为长孙涣所抄录之亲笔。
“这么说,这首曲子,真是出自你手?”高阳小咬着嘴唇儿,水汪汪的两只大眼,看向柳一条时时爱,时恨,还隐有几分崇拜的意味,看得柳一条浑身寒毛乍起,心中顿时就起了退意。
“学生拙作,让公主殿下见笑了,”弯身一礼,柳一条开声说道:“学生家中还有事端,不便在宫中久留,就先行告退了,公主殿下请自便。”
礼毕之后,不顾得高阳回复,柳一条匆匆而走,而高阳公主,则是有些痴呆地站在那里,对柳一条的悄然而去,竟是毫无所觉。
“这曲子,竟真是他作的?”“这曲子,竟真是他作的?”
高阳公主的嘴里喃喃自语,俗语通有言讲,一俊而遮百丑,看着手中让她魂梦牵绕的词曲,柳亦凡那寻常的样貌,还有他平日里对自己的那般恶俗表现,此刻在高阳的心里,也变得美化了起来。
“……我是一只爱了千年的狐
千年爱恋 千年孤独
长夜里你可知我的红妆为谁补
红尘中你可知我的秀发为谁梳……
…………
……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
我还是千百年来不变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来 朝朝暮暮
来生来世还做你的狐……”
一字一句地哼唱,一曲一调的感悟,能够写出这种曲词的人,断不是那种三心二意,左拥右抱的庸俗之人,没有想到,这个柳亦凡,竟还是一个痴情专情的汉子。
想到此,高阳小丫头的眼睛,再次迷离了起来,前番,因为齐王李佑而对柳亦凡所产生的恨意,也在不觉之间,淡化了许多。冲发一怒为红颜,记得上次,柳亦凡之所以会大着胆子以下犯上殴打五哥,所为的,就是他的妻子,那个幸福的女人。
不觉得,高阳公主开始有些羡慕起那个她从未见过的柳夫人来。
“高阳妹妹,在想什么呢?”豫章公主从殿中出来,见得高阳正一个人立在侧门偏角,呆声自语,便轻身凑了过来。
“呃,是茹儿姐姐啊,”在豫章公主的叫声中缓这神儿来,高阳转身轻笑,将方才的思绪甩至脑后,轻声向李茹似说道:“上午刚从小色鬼那里得了一首词曲,便试着哼唱了几句。”
“哦?是吗?”在高阳的小脸上扫视了一遍,李茹似轻声笑言:“两年不曾回来,不想涣表哥竟还是这般会哄妹妹开心,刚一回来,就知道投着妹妹的喜好,为高阳妹妹寻起了曲子。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又在捉弄妹妹吧?”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豫章与高阳这姐俩儿,被长孙涣捉弄了可不是一次两次。
“便是捉弄,高阳也认了,”低头看了下手中的曲谱,高阳昂着脑袋,开声向豫章说道:“这一次小色鬼送来的曲子,可是一难得的佳作,茹儿姐姐看了,也定会欢喜。”
“哦,真的?”李茹似有些狐疑地伸手将高阳递来的曲谱接过,随意地翻开看了起来。
“这,”看到一半,李茹似愕然地抬起头来,难怪高阳会做出这样一副愿打愿挨的样子,这首曲子,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它确是一首难得的佳作。只是,涣表哥这次怎会这般地好心?转性了?还是别有图谋?
“公主,皇后娘娘还有太子妃还在殿中等着呢,”见两位公主殿下都没有要动身的意思,一旁侍候的小僮不得不大着胆子在一旁插言提醒,已经到了午时,该用膳了。
太极殿,正殿。
“陶爱卿多费些心,争取再多试几次,”李世民将陶颜德刚递上折子放下,脸上泛起一阵喜意,开声向陶颜德吩咐道:“百密无需一疏,要确保万无一失,切不能拿我大唐将士的性命儿戏!”
“是,皇上!”陶颜德躬身应是,道:“没有万全的把握,微臣也不敢让我大唐的将士以身犯险。”
“嗯,”轻点了点头,李世民沉吟了一会儿,开声说道:“待热气球载人试飞之时,朕会亲自到场观摩,以增士气,陶爱卿到时多作准备一番。”
“是,皇上,微臣省得。”小心地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陶颜德抬步向前小跨,拱手开声向李世民禀言:“微臣有一请求,望皇上能够应允。”
“嗯?有什么事,爱卿但讲无妨!”
“载人试飞之时,微臣想请亦凡先生也能及到近旁,”陶颜德恭声言道:“热气球毕竟是出自亦凡先生之手,有亦凡先生在旁指点照看,当是会更为稳妥一些。”
自知晓了热气球的一些功用之后,李世民大手一挥,直接就把热气球给划到了军事之密的范围,整个大唐境内,除了工部的个别官员之外,热气球的具体制作流程,还有数次进行的试飞实验,都是秘密进行,鲜有人知,便是热气球的发明者柳一条,也是多有限制。所以想要请得柳一条前去观摩,陶颜德这位工部尚书,也不敢擅作主张,不得不出言,向李世民这位明君请示。
“嗯,准了。”稍微思量了一下,李世民便点头应允,道:“到时,朕会带着柳亦凡一同前往。”
对于柳一条,李世民的心中还是颇为信任,若是没有他,也就不会有今日这热气球之事,带他过去看看,却也是无妨,反正这些东西对那小子来说,也算不得是什么机密,带他过去,说不准他到时还会再为大唐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也不一定。
在心里面,李世民这位明君一直都觉得,在热气球这件事上,柳一条那小子的手里,似还藏着什么东西未曾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