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的事情张楚楚也曾从柳二条那里听他说起过,曾与她的夫君一起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治过病的神医,听说是一个活了快一百岁的老神仙,也不知是真是假。
“嗯,原以为孙道长从赵府回去之后,会一直呆在长安城,不想他竟也跑到了这武当山。”柳一条拉着张楚楚的小手,轻笑着向她说道:“刚才为夫教你用的那套独特的呼吸法门,可就是当日在长安之时,孙道长所授,一会儿见到他,可要好好地谢上一谢。”
“嗯。”张楚楚点了点头,对于孙思邈,她可也是很好奇。
华德观坐落在天柱峰的半山之侧,位置有些偏僻,若是没有专人带路,很难会有人发现,原来这里竟还有一座道观?所以,比起其它的一些道观,这座华德观的隐世性子更多一些。
柳一条夫妇跟着长眉道人走了将近一刻,七拐八拐之下,终于来到了华德观的门前。
不大的一座道观,只有两间木泥混合而制的房屋,及一些由矮小树木组成的天然栅栏,依山,傍林,倒也是一处不错的所在。
“柳先生请进!”长眉道人誊出了只手来,轻把观门推开,轻笑着邀请柳一条夫妇进入。
四个人进得门来,长眉道人把柳一条领到道观的正堂大殿,向柳一条告罪一声,之后便背着那书生去了侧在的厢房。
柳一条把身上的东西取下,背着双手上下打量了这处大殿,泥墙,木梁,竹顶,结构简单,看上去也甚为高大。
在大殿的正首,对着观门之处,有一泥制的神胎,身披甲衣,跨骑蛟龙,单手持剑,下髯红须,而容浩正,眼神锐利,看上去端是威武。
“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张楚楚看着神胎上方的字体,一字一句地念将了出来,然后看着柳一条轻声问道:“夫君,这是哪一位神祗啊?怎么好像从没有听说过?”
“呵呵,”柳一条轻笑了笑,看着张楚楚道:“你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没有听说过他的全名而已,这‘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便是平常人们所说的‘真武大帝’了。”
“真武大帝?”张楚楚又看了看神坛上的神胎,疑惑地向柳一条问道:“可是,楚楚在别的道观见到的不是这个样子啊?”
“神行百变,又有谁能分得清神祗的真正样貌,这些神胎既使塑得再威武气派,也只不过是一个虚像而已,真正信奉的人,是不会再意这些外象的。”柳一条打着量着眼前的这个真武神像,轻声地向张楚楚叙说道。
“好见解!这位小哥实乃贫道知己也。”柳一条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宏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就见一与孙思邈年纪相仿的白发老道,迈步走了进来,微笑点头,看着柳一条。
“小子胡言,让道长见笑了。”柳一条拱手向这老道礼了一礼,说道:“不知这位道长怎么称呼?”
“贫道华德真人,乃是此间道观的主事,两位檀越有礼了。”华德真人弯身冲柳一条夫妇稽首一礼,然后又上下打量了柳一条一番,说道:“想必这位小哥,便是孙道兄口中所提到的柳一条,柳小哥了吧?嗯,果然是气宇非凡,呵呵,柳先生,还有这位女檀越,请随贫道一起到侧殿客室一叙。”
柳一条看了张楚楚一眼,然后站出身来,冲华德真人拱手说道:“那就有劳道长了。”
“两位请。”华德真人说了一句,率先动身给柳一条他们带路,道:“听说柳小哥刚才救了一个被毒蛇咬伤的公子,孙道兄听闻后便医心大发,跑去探伤去了,想来一会便能回来。”
进了侧殿,华德真人伸手请柳一条夫妇坐下,吩咐手下的童子,给各人都斟倒上一碗茶水。
“柳小哥,柳夫人,请用茶。”华德真人端起茶碗,向柳一条夫妇示意,然后又把茶碗放于桌上,笑看着柳一条说道:“刚才闻得柳小哥在圣帝君神像前的一番话语,贫道心中甚快,敢问柳小哥,可也信道?”
“这怕是要让道长失望了,小子向来都只信自己,万事由我不由天,小子不信道。”柳一条轻喝了一口茶水,微声向华德真人说道。
“呵呵,无妨,无妨,这道在心中,道在天间,诸事皆有道,诸事不强求,柳小哥只信自己,这,未免不也是一种道。”华德真人脸上没有丝毫失望的表情,而是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开口向柳一条忽悠起来。
若是放到现代,这老道绝对是会是一个合格的神棍。
柳一条把茶碗放下,微点着头向华德真人说道:“道长说得有理,小子受教了。”
“柳小哥,咱们又见面了。”这时,孙思邈领着长眉道人,还有刚才的那个书生,一起进入了这个侧殿,看那书生的模样,身子竟康复了大半,想来是孙思邈又施展了什么妙法。
“孙道长,小子这里有礼了。”柳一条站起身,拱手给孙思邈行了一礼。
“呵呵,柳小哥请坐,”孙思邈走到华德真人的旁边,曲身坐下,然后又看着柳一条旁边的张楚楚,向柳一条问道:“这位女檀越想必就是柳小哥的新妻了吧?呵呵,前些日子走得急,没去为贵夫妇道贺,还望柳小哥和柳夫人见谅。”
“孙道长言重了。”柳一条与张楚楚齐向孙思邈行了一礼,随即又双双坐下。
“这位公子请了。”那书生这时也走上前,弯身与柳一条行了一礼,感激地看着柳一条说道:“小生骆宾王,多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骆宾王?!柳一条闻言,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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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鹅,鹅,曲颈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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