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贤侄客气了,一些经验之谈,要是能帮上贤侄,那是再好不过。”公孙武达轻轻地笑了笑,又对柳一条道:“不过,眼下贤侄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就是不知贤侄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柳一条眼前一亮,弯身请教道:“请伯父赐教!”
公孙武达端起茶杯轻吹了一下,道:“长孙皇后。”
“贤侄既懂医术,又被人称之为神医,想来医术定然不差。若是贤侄能施以妙手,医好长孙皇后的病症,那贤侄在皇上的心中必然会留下很深的印象,日后若是有谁想动贤侄,也必会有所顾忌。”
“而为长孙皇后医病,想来也是太子殿下急召贤侄赶来长安的真正原因。太子殿下一向仁孝,到时也必会对贤侄感激万分,贤侄的安全又会多了一分保障。”
“呃,”话是不错,可柳一条的心里却无甚底气。皇宫里有那么多顶尖的老中医都没有办法的病症,你让他一个连赤脚医生都算不上的人,该如何去应付?
“老爷,柳少爷!”这时公孙礼从外面走进厅内,向公孙武达与柳一条行了一礼,道:“刚才宫中传讯,皇上急召柳少爷入宫见驾!”
“茹儿,你说的那个神医真是医治过太子的那一个么?”李世民在立政殿内走来走去,饶是他一向处事沉稳,此刻也不禁有些慌了手脚。太医署给开过的药汤已给长孙皇后灌下了近半个时辰,可长孙氏到现在却还是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
看着还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皇后,李世民向正在一旁为长孙皇后擦拭脸旁的豫章公主问道:“他真能医好你母后的病症么?”
豫章公主从榻前坐起,轻挪脚步,走到李世民的身边,轻声说道:“父皇,柳先生是太子哥哥派李纪和特地从三原请来,李纪和又口口声声称柳先生为神医,神态之间也颇为敬重,想来定是不错。至于柳先生能不能医治好母后的病症,茹儿相信,母后吉人自人天向,定会度过此次难关。”
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豫章公主虽然也很希望柳先生能将母后救起,但是这医病救人的事儿,又有谁能说得准确?故此,她也没敢把话说死,免得到时会给柳先生带来什么祸患。
“嗯嗯,柳神医既能救回你太子哥哥,定然也能救回你的母后。小德子!”李世民大声喝了一声,向小德子吩咐道:“你这就到殿外去给朕候着,神医到了不必禀报,真接将其请到这立正殿来!”
“是,皇上。”小德子应了一声,急忙躬身退出。
“皇上,”王子魁这时站出身来,弯身向李世民行了一礼,坚声禀道:“廷外医者若是入宫行医,按礼需经太医署三位以上太医的轮番测试,合格者,方可正式入宫,皇上现今如此做,怕是有些不合礼制。而且,若召来的医者只是图有虚名,怕是会误了皇后娘娘的性命啊,皇上!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随着王了魁的声音,太医署的所有太医也都躬身向李世民劝谏。
请一个毫无名气的山野郎中来为皇后娘娘医病,这不是在打他们太医署的脸面吗?而且,如果医不好还好说,如果那郎中走了什么狗屎运,真的把皇后娘娘给救醒了,那他们太医署,还有再存在下去的必要么?
所以,无论如何,太医署的太医们也是不会让柳一条踏进这立政殿一步。
“哼!”李世民冷冷地瞥了这些太医们一眼,厉声喝道:“不合礼制?图有虚名?王子魁!上次太子的伤势你也是见过的,你来对朕说一说,若是你遇到那种伤势,你可有方救回太子?”
“呃,这个,臣无能!”王子魁想到李承乾下腹处的那道巨大疤痕,诺诺地退在一边,不再言语。
“你是太医署令,太医署中,以你的医术最高。能胜得过你者,算不算是通过测试?算不算是图有虚名?”李世民在一干太医的脸上扫了一遍,冷着脸说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打着什么样的算盘?哼!朕心里边明白的很!”
李世民皱着眉头,怒气薄薄,吓得太医们齐齐跪倒在地上,高呼:“皇上息怒!”
“父皇,”豫章公主见此,上前抱着李世民的胳膊,轻声劝说道:“父皇息怒,太医们如此虽然有些不妥,但总归也还是为了母后的身体,为了我大唐朝的礼制,父皇就莫要再生气了。”
“皇上,”这时,小德子匆匆从殿外走来,弯身向李世民禀告道:“柳神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