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累了。”
她太累了，累得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再去杀多一次南奕晨了。
宫若涵想，报仇这两个字一个真的是黎月活着的信仰。如今，她报仇雪恨了估计也觉得自己没有遗憾，可以走了。
黎月和姜雨墓沉默了一会儿，鼻息中全是烟硝味儿，很是难受。
突然，黎月开口了。
“江姐，你说一个人怎样才能化成鬼修啊？”
姜雨墓道：“执念太深，或者怨气太强。”
黎月又问：“那……爱能使人化成鬼修吗？”
姜雨墓道：“能，爱会变成一种执念。”
这句话听起来挺容易的，但谁都知道，这不是说你有一个爱人你就能化成鬼修的。
这份爱意得够强、够深，而大多数人都没敢爱得那么深。
黎月背对着姜雨墓，眼睛又湿润了。
宫若涵听到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那……为什么他没化成鬼修……”
黎月的哭声太过凄惨，太过悲凉。想来，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被这个问题折磨着。
这时，姜雨墓却道：“黎月，你错了。他化成鬼修了，只是没有那个机会来找你罢了。”
黎月惊愕不已地回过了头，眼泪都止住了。
“什么？他化成鬼修了？”
姜雨墓道：“准确来说，他化成半鬼了，但在去往鬼界的途中被南奕晨拦截住了。”
换句话说，南奕晨再一次地扼杀了苏子桦生存的机会。
但此时，黎月已经不在乎南奕晨的恶行了。
她哭得更猛了，整个人都在颤抖着，那平日看着看挺宽大的肩膀此时看起来是多么的脆弱。
她哭着问道：“那……这是不是代表……他其实是爱我的？”
也是到了这时宫若涵才明白，黎月恐怕一直认为是自己在一厢情愿地缠着苏子桦。
虽然苏子桦一直都是一副纵然黎月的样子，但在黎月眼里，她会以为苏子桦是装出来的。
直到现在，她才肯相信，或许当年，他们俩是两情相悦的，而不是她一个人在强求。
黎月回过头，看着留江雪的脸被火照得赤红，留下了眼泪。
宫若涵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皮肤也开始燃烧了起来。
她知道，黎月这是自焚了，如同当初苏子桦被烧死在这件宅子里一般。
她陪着他，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