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启推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
男人听到声响,从床上一跃而起,剩下的那只眼睛撑大,死死盯住门口的人。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命犯太岁到如此地步。他原本打算游戏万事去和哥们喝酒。现在看来,酒喝不成不说,说不定还要把命搭上。
老钱抬手开灯,“啪”得一声,吓得床上的男人一哆嗦。
老钱走上前,站在床尾,看着举着两只拳头以备战姿势面对自己的独眼,“啧”了一声。
不自量力。
老钱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个如同丧家之犬的男人。
“你别怕,我不会让这个人动你一根毫毛。”
老钱瞥旁边的穆启一眼,随即对大熊使了个眼色。大熊意会神领,从床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男人按倒在床上。
男人还想挣扎,没动两下就被大熊制住,老钱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条麻绳,利落地把人绑好。
他拍拍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如土一般残灰的脸。
“他太粗暴了,别怕,有我呢。”
老钱亮出手里的手术刀,手术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他把刀侧贴在男人的脸上,沿着他的脸颊顺着往下走。
冰冷的刀顺着他脸来到他的喉咙,男人的神经紧绷,生怕老钱没拿稳,手一抖,他的小命就呜呼了。
老钱云淡风轻,享受着这个过程。
手术刀来到男人的胸膛,停在他的胸腔正中央。
男人此刻就像案板上的鱼,任老钱宰割。
老钱用手术刀划开男人的衣服前襟,原本米白色的衬衫早就被血染成了暗红色,干涸后坚硬如一块牛皮纸。
老钱这次改用刀尖抵在男人的胸膛,他稍一用力,男人的皮肤上就被切出一道小口子,从里面冒出血丝。
老钱把沾着血的刀举到男人的眼前,笑得天真无邪,像是在展示一件艺术品。
“你看!”
男人仅剩的那只眼睛,瞳孔撑到极限。他以为穆启是个疯子,没想到面前这个人居然比穆启还要疯。
老钱好像猜透对方的心思,他轻轻摇头。
“我可不是个疯子,我和他不一样。他只想从你身上知道些消息,而我不一样。”老钱顿住,两颗眼珠像是猫的眼睛般放光,“我一直想知道,凌迟至死的人到底能挨多少刀。”
老钱的嘴角带着近乎虔诚的笑容,男人的眼睛里倒映出一个疯子的模样。
男人被逼到无法呼吸,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抽走。骤然,有人又把一股气灌入他的肺里。
他嘶哑着嗓子:“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