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静,天台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微弱的灯光,打在宁初的脸,给他前所未有的冷。
宁初深呼一口气说:“我们离……”
离婚二字还未说出口,兰煜突然起身说:“这风大,我们回是回房间吧!”
兰煜知道宁初要提离婚的事,所以才出声制止,兰煜并不想走到此地步。
宁初的身份越来越明了,有些事只需要一捅便破,可兰煜依旧装作糊涂,就是想让宁初迷途知返。
彼此对望,宁初还是冷冷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再坐会吧!怕是日后没机会了。”
宁初伸手拍了拍兰煜披在她身上的外套,随后抬眸问:“有烟吗?”
兰煜一愣,这样的宁初让他觉得陌生,而且陌生到可怕。
宁初再次问他,“有烟吗?”
兰煜从裤袋掏一包香烟,宁初接过,并点了一根。
她动作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吸烟。
兰煜最终还是忍不住询问:“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抽烟?”
宁初吐了一口烟圈,“在国外吃过一年,后来为了郭林戒掉了,算算也有好久没吃了。”
“既然戒掉,那就别抽了。”
兰煜把她手中香烟夺走并熄灭,宁初摇头一笑,“我若不吸烟,怎么让你知道我还会吸烟?”
宁初纤长的手指又取出了一根烟,安静的天台因为火机发出来的声响而变得沉闷,那微弱的烟火,像在告诉兰煜,眼前的女子像谜一样存在着。
兰煜恼火的转身离开,他不想离婚,所以此次谈话,他并不想继续,等宁初回到病房,兰煜已离开医院,或许兰煜也在逃避吧!
新的一天,如约而至,时间并没有因为有人不想面对,它就停滞不前,或许这是生活,开心的要过,不开心的也要过。
宁初昨晚一直睡在病房的小沙发上,她一个翻身,身上的毛毯便掉落在地,宁初弯身捡起,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她混身酸痛。
宁初轻声的走近郭林病床,此时,郭林还未睡醒,宁初愣愣的看着郭林,他长长的睫毛真的好好看,宁初真的想不懂,为什么长得如此可爱,性格又讨喜的小孩,他竟会被抛弃在树林?
回想她十六岁那年,她是在树林发现郭林的,当时天下着蒙蒙细雨,雨水打湿了郭林的襁褓,他的哭声很大,似乎像在跟宁初诉说着他的凄凉。
宁初将他抱起,一个弯腰动作,从此她的生活便多了一个郭林,宁初当时不会照顾小孩,更不敢跟宁家说她捡了一个小孩,必竟她还在上学,而且花得还是宁家的钱,当时她与腾玥交好,腾玥提出帮忙,她便欣然接受。
宁初当时很忙,一月就去看他一到两次,可郭林却似乎认定了宁初,纵使很长时间不见面,只要宁初将他抱起,他的小手就会扑腾扑腾在空中比划,似乎想把他心中的喜悦告诉宁初。
想到以前,腾玥对郭林的宠溺与关爱,再想到昨晚,腾玥竟然故意让郭林涉险,宁初心里扬起了一抹悲伤,还好郭林最终没事,要是真的出了意外,宁初真的不敢往下想。
宁初想得出神,以至于郭林坐了起来,她也混然不知,郭林轻声喊她:“姐,你还好吗?”
宁初用力把郭林圈入怀里,宁初也没说话,郭林也静静让宁初抱着,良久,宁初才捧着郭林的小脸问:“郭林,你以后想要什么的生活?”
郭林用他的小手握紧宁初的手,“姐,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宁初欣慰点头,心里的烦恼也因为郭林坚定的眼神而减轻了不少。
帮郭林办理了出院手续后,宁初将郭林送至酒店休息,而她则独自离开酒店。
宁初启动汽车,车速狂飙至230,宁初直径来到了一家地下搏击馆,她如今需要狠狠的发泄。
走去换衣室,宁初换上了一身拳击的服装,扎起头发,宁初往日的模样尽消,转而变成了一身的霸气凌然。
宁初目光犀利,力道狠足的一拳拳的打在沙包,连续打了两个小时,也难解她心中的不畅快。
直到宁初身后传来一把男声,她才停下动作,那是候业的声音:“师傅今天出院,他想见你一面。”
宁初没有回头,声音冷冷的:“我知道了。”
离开了博击馆,宁初去到施落所住的别墅,推开房门,施落已坐在里面悠然喝着茶,因为上次的车祸,施落虽然康复,但明显感觉老了好几岁,宁初看着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心里感到阵阵酸楚。
施落的表情比宁初要来的平静祥和,他端过一杯茶放至宁初面前:“喝点吧,这是我最新寻觅的好茶。”
宁初端起茶杯,随便抿了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施落喝过一口茶,没有往日的霸气反而多了一分慈祥道:“现在怎么样了?”
宁初低头:“我的身份已败露。”
施落点点头又帮宁初添加了一杯茶,他边倒水边开口说:“做事就如喝茶,要慢慢品尝,茶叶放少了,我们就添一点,茶太浓了,我们就加点水,再不济我们就把茶叶给换了,反正最后我喝到了好茶,就足以。”
宁初拘谨的点头,施落浅笑,“这里没有外人,就不用那么拘谨啦,我们两个,也好久没有聊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