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跃顿了一下,瞧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接着道:“待在他身边的人只能是聪明的女人,你懂?”
再愚蠢的人,也听出了周跃含沙射影的意思,周跃是在谴责她上次被困在宴会厅的事,宁初站起表态:“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久远,我只是想这三个月过得平安无事一点。”
周跃没有接她的话,而且他的表情似乎不太好,随后,周跃一声不响地从后门离开,宁初疑惑的转身,抬眸便看到兰煜站在前门那里。
兰煜推门而进,他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随后点了根香烟,迷雾下听到他幽幽的开口:“过来!”
宁初绕着会议桌走了过去,刚走到他面前,宁初还未站稳,就被他用力的往前一拽,随后她人就坐在了他大腿上,这里毕竟是公众地方,宁初有些抗拒,只是兰煜捏着她腰间的手,力道并不轻,她并未能逃脱。
兰煜朝她脸上吐了一口烟圈,宁初被熏得猛地咳嗽,估计兰煜是惩罚她的不配合,所以她也放弃了挣扎。
等空气里的烟圈慢慢消淡,兰煜冷硬的轮廓也随即清晰,兰煜向来把握尺寸游刃有余,他的眼神已经将宁初的心理防线一点点的在瓦解。
直到感觉到宁初的慌张后,兰煜才用低沉的声音问:“你跟一个陌生男人说的话,似乎都比跟我说的还要多。”
陌生人?周跃是陌生人?
从字面上看,兰煜这句话是有点吃醋的意思,可是,经他口说出来之后,没有吃醋,只有秋后算账跟责怪的味道。
宁初学聪明了,她投其所好地回答:“我是不会忘记我的身份的。”
腰间的力道微微加大,兰煜盯着她的眼睛问:“是什么身份?”
这种明知故问的态度,让宁初很不畅快,知道他是故意要羞辱她,所以宁初便如了他愿:“情人!”
“谁的情人?”
兰煜说话时所带出来的气息还流连在她的耳边,她再次抿唇,“你的情人!”
兰煜还不打算放过她:“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情人?”
宁初表情僵硬的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兰煜看着宁初,嘴角还有一丝讽刺的笑,“那我跟你有不正当吗?”
兰煜倒是提醒了宁初,两人只是同床共枕,任何的肌肤之亲都没有,宁初咽咽唾液小声承认:“没有!”
“既然没有,又何来不正当,你我顶多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兰煜说的每一个字都具备杀伤力,将宁初的心狠狠的掐了几把,宁初将那一道冷气压回了心胸:“我知道了!”
宁初这般顺从兰煜,没有顶他嘴,也没有逆他意,这回兰煜总算满意了吧,只可惜,他还是不满意。
宁初微微从兰煜的大腿起来,她只是刚动了一下,就听到他说:“我有让你动了吗?”
宁初抿抿唇,此刻,宁初才懂,什么叫做与不做都是错,宁初听话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他莫名其妙的话刮过:“做情人就有点情人的样子,你冷冰冰的模样,有男人会喜欢吗?”
兰煜前一秒还在说他们不是情人关系,怎么如今又改口了?
哎,兰煜阴晴不定的性格,果真令宁初难以琢磨。
任何反驳的话,宁初也不会说,因为宁初坚信,她要是真说了,回应她的话必定是难堪,所以,宁初沉默地低着头,任凭兰煜怎么说,她也不回应,一人在生火,另一人在浇水,这火还能旺得起来吗?
最后,兰煜派人将宁初送回了别墅,估计是看到她,会惹到兰煜心烦吧,所以才送她走!
傍晚,兰煜回到别墅门口,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在车里举着台手机看着别墅里的一举一动。
监控下的宁初,半蹲在沙发前面,沙发上放着那只宁初送他的粉色麦兜,她耐心的帮它调整脖子上的围巾,嘴角微微扬起。
宁初的微笑如今是多难得才能看到,她这个模样让兰煜心都软了,他心一软,就连回想起今早的事,也仿佛没那么气了,他无奈叹息一声:算了,算了,跟她有什么好置气的!
关闭手机,兰煜走回客厅,宁初听到脚步声后,便端正的坐回了沙发,兰煜一踏进门,脾气感觉又在翻腾,为什么他一回来,宁初就像换了一个人。
刚才的笑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兰煜与她隔了将近三四米,依旧清晰地感受到宁初满脸的冷冰冰,这一刻,兰煜才知道,宁初的愁眉苦脸,只会在他面前展露,在宁初的心里,他连那只猪都比不上。
不知道是恼火还是妒忌,兰煜扬手就将那只麦兜扔出了门外,宁初只是呆呆的看着地上的麦兜,眼眸慢慢的积累着怒气,她抿着嘴,一句呛声也没说。
兰煜被宁初这种冷暴力气疯了,因为太过愤怒,所以失控地将宁初压在了沙发上,换作以前,宁初会反抗,会与他理论,可如今,她动也没动,任凭兰煜处置。
宁初混身都散发着冰冷的寒气,眼眸里更是深不见底,看着她的平静,兰煜心底的怒火直接让他失去了理智,下一秒,兰煜狠狠的朝她洁白的肩膀,张口就咬了下去。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有一股温热的血液从宁初的肩膀滑过,宁初从头到尾都没有吭过一声,可她的睫毛却频频的打颤,看得出来,她很疼。
看着宁初的强忍,兰煜又恼火的在她流血的伤口狠狠的捏了一把,兰煜一手掐着她的下巴质问:“你不是很能打吗?你怎么不还手?”
兰煜还以为她会还手,甚至会瞪他骂他,可结果,宁初只是冷冷的说:“因为我脏。”
从未想过宁初会这样讲,兰煜也不知道,那晚的他竟然和宁初说了同样的话,宁初扯扯她凌乱的衣服,赤脚走回了楼上。
兰煜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令兰煜有些追悔莫及。
翌日,兰煜随一帮朋友去打高尔夫,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康少飘到了兰煜的身边,他嬉皮笑脸好奇问:“那晚之后,嫂子有没有跟你闹?”
兰煜吸了一口烟,混然不知:“闹什么啊?”
康少挑眉惊讶的看着兰煜,有些质疑:“你真的不记得,那晚你说了什么了?”
兰煜还以为是什么无关痛痒的话,便置身事外的把玩着手中的火机。
康少无奈的看看兰煜,随后叹息:“我记得当时,你说完那句话后,嫂子的脸瞬间惨白。”
兰煜一听到嫂子二字,便开始急了,兰煜不耐烦踢了康少一脚:“我到底说了什么?”
康少凑在兰煜耳边还原了那晚的事,兰煜听到康少的话后,接着粗暴的吼了一句:“你他嘛的现在才跟我说!”
自从听了康少的话,兰煜变得心神不宁,最终他提早的回了别墅,只是回到家后,宁初并不在。
缓缓地走回卧室,看到那垃圾桶里刺眼的鲜血,兰煜就后悔昨晚对她下手太狠了。
步出阳台,桌子上面还摆放着宁初昨晚看的书,兰煜一看那书名……沉默是金。
兰煜头疼的揉揉额头,心里不断暗骂:去你的沉默是金,出今种书的作者,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瞧瞧宁初,如今变得多冷漠。
兰煜闷闷的撑着拦杆远眺,此时,宁初的汽车正缓缓的驶进小区。
约莫过了五分钟,宁初回到别墅,手里还拿着一个干洗店的袋子,而袋子里面装的正是那只麦兜。
看到兰煜笔挺的站在客厅,宁初下意识的把手中的麦兜藏于身后,生怕兰煜又扔了它。
宁初这点小心思,莫名就让兰煜的心情变好,所以兰煜没来由就蹦出一句:“放心,没有人会动你的猪。”
很柔和的一句话,这应该是这些日子来,兰煜对宁初说过最柔和的一句,可宁初却依旧是高冷的应了一声,随后便提着那只猪走回了楼上。
宁初回到卧室,便去卫生间去换药,昨晚留下的伤口,还忍忍作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把伤口蹦开了,绷带上又染了新血。
宁初单着手,困难的处理着伤口,此时,耳边听到有开门声,随后镜子里突然多了一个身影,兰煜淡淡的说:“我帮你弄吧!”
宁初一个人的确不好弄那个绷带,所以并没有拒绝,气氛十分安静,直到包扎结束,两人都没有说过话。
兰煜通过镜子打量了宁初一翻,她一直低着头咬着牙,看来这伤口她是真的疼,兰煜内疚的垂眸,看着那个刺眼的伤口,竟是被他硬生生的咬出来的,兰煜心里暗暗的责怪他自己,他怎么能将宁初咬成那样。
兰煜帮宁初系好绷带后,便走回了房间。
宁初的记事本就放在桌面,本来兰煜只是随手一翻,万万没想到,看到的东西又是那么的刺眼。
日历表上,那些红色圈圈,让兰煜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
此时,宁初走了出来,看她的记事本握在兰煜的手里,她也没有半分脾气,回想起她刚搬进来的第一天,兰煜翻了她的包,当时的宁初是多刚烈的那种,而现在仿佛这记事本跟她无关似的。
宁初是极其平静的伸手拿回了她的记事本,兰煜恼火的又抢了回来,兰煜指着那些红色的圆圈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题外话---2017年到了,祝大家新年好!爱你们哦!----花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