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说的,对否?”
女子见事迹全然暴露,心已凉去大半。哑声回道:“不对,我不认识他们。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怎可定罪!”她据理力争,抬头盯着那从始至终游刃有余的女子。
许临清头痛欲裂,却一片泰然,甚至还宽慰她道:“不必紧张。”
“若真按我的一面之词,你早已人头落地,以何昂昂不动。”
“我自是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王留趁她停顿,先行呈上那份白布包裹着的物什。女子原本无所畏惧的模样在瞧见那熟悉的东西后心彻底沉下。
“我是医者,略懂药理,擅毒。你这东西,我识得。”王留字字道。
女子见计划败露,脸色登时灰败,喃喃道:“不可能,我从未出错。一步,一步,我从未出错!”
阿日斯兰道:“若事情太过容易,你应当想到是否有人推波助澜。”
“你是故意的?故意的!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引我上钩?!”女子大声叱责道,发丝杂乱,眼神疯狂。
“是,甚至你苦心收集的情报都无空派出去,仅有的两封也被我截获了。只是你的胃口比我想的要大。”
“你!”听闻此语,女子难忍耻辱,又尽显颓态。
她所做的一切,都无用。甚至她做的,都是被人操纵的,故意露出破绽来引她入局。
许临清眼前发黑,双腿支撑着努力保持清醒。王留一直在密切关注她,见此便立即抚上她的小臂,让她有可以暂歇的支点。
王蒙道:“拖下去吧。”女子被拉走的时候眼神一直望向齐尔,她双唇颤抖,急切道:“你也跟他们一样?这几日都是诓骗我的?”
“你与我的示好,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谁!?”
闻言许临清心中烦躁愈深,用力扣住王留的手心。男子不置一言,沉默的任由她暗暗释放情绪。
面对她的质问,齐尔脸上带着苍白,他道:“你也诓骗了我,你并非平城人。也并非良善。你是奸细、探子,就该死。”
许临清遥遥的看着齐尔的神色,揣摩他的心思。待到众人离去后她缓步走到他身旁,忍着难受道:“若你舍不得,她可以不必死。”
齐尔沉浸在回忆中,没有意识到她的靠近,落在许临清眼里便是他为女子不忍、伤心。思忖半刻,她便下了决心。若齐尔当真舍不得她,留下她的性命也并非不可,虽说代价几许,但为了齐尔便是值得。
齐尔坦然道:“没有不舍,我一早便知道。”
“那...”
“小姐,我先回去了。”齐尔反常的请辞,许临清想说的话被打断未能说出口,只好留在原地,看他离去的背影。
她为齐尔多心、善待,却不得回应。许临清暗叹道:不过是想为他好,不知做错了些什么。
天边星空泛起涟漪,阵阵星波荡漾,女子收回目光,沉默的仰头望星子。只身孤影在辽阔的苍穹之下显得单薄神伤,王留原本只想留在暗处看她状态是否尚可,却看遇到这幅她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掩住眼底的淡淡失落,佯作路过的来到她身旁,语气作冷:“身体不适还不回去?”
女子回身,见是他,眉宇染上几分愁色,半开玩笑半真切的说:“真倒霉,每次不适都被你发现。”
王留不赞同的呛声道:“是你病象越见频繁。”
许临清闻言没有生气,甚至没有情绪的起伏,她慨然应道:“是啊。”
王留知晓她仍不愿给自己把脉,尝试医治,只好硬生退步道:“走吧,夜深寒重,你手脚冰凉...”他像方才那般主动伸出手来,给她搀扶。
许临清下巴轻点表示同意,虚虚的扶在他手臂上,一言不发的往回走。她没有看见王留,自然没有看见王留落在他们相合部分隐晦又温意的目光。
二人的影子长长拖着,在地上并肩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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