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清心下慨然,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苦涩,她说:“原是长宁公主的说客,昔日同窗之谊,师徒之份也不足让我投入她的幕下。”
陈亭稚愣了一瞬,转言道:“京中危机四伏,皇帝对你有所防范,你方才归京脚跟未稳,此时——”
“不必了陈亭稚。我不愿归于任何一方。”
“长宁公主崇尚女权,若是她当台,女性地位会进一步提升,这不是你读书时憧憬的吗?”
许临清沉默了,少时她确实这么想过,但她如今觉得这一切的偏见与不公并非来源于性别,而是强弱。
而是强权的凝视。
若是将这一切都归于男女之别,何尝不是一种本末倒置。
她见陈亭稚还想劝,便说:“你又如何能保证,长宁不是下一个令死臣子的皇帝。”
陈亭稚默然,他觉得许临清许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他并非追崇长宁公主,也并非对她有慕敬之意,他只是想让她有一处强权护身,即使假意也不至让她有性命之忧。
二人不欢而散,走时陈亭稚还想解释些什么,但看见许临清不见笑意的面容,于是便将话语咽了回去。
反倒是许临清说话,她的眼神中含有光亮,她看着陈亭稚说:“少时踌躇满志,济命百姓,如今我只想为双亲寻一处安息之地,杀,一个,该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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