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手指相触,男人极快地移开,又厌恶似的别开眼神。
许临清颔首,道:“沉将军别来无恙。”
“嗯”男子从喉咙里哼了声,当作对她的回应,许临清对他的敷衍并不在意,依旧笑意吟吟的招呼他们进屋,还给随从们也倒了酒。
冬夜冰冷,喝了热酒身子也活络起来,几位随从喝的舒畅,沉铭并不喝,只是四处看了看这屋内的陈设。
不夸张地说,比起京城的宅府,这里简陋得像马厩,他眼神挑剔,眉头略微皱起。
想不到曾经锦衣玉食的京城贵女,沦落至此。
当年许氏一家叛敌,被圣上彻查,及时止损,我军才得以保全主力,城池边关不至落入敌国贼子之手,护得京都安。
沉铭道:“你这屋内有人。”
他听见了鼻息,虽然微弱,但却透露着紧张。
沉铭起身,自顾地往门走,许临清止道:“是我的夫君们。睡得正熟,还请将军让他们睡得安稳。”
沉铭停下脚步,似是不敢相信地回头,道:“你说什么?”
他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狠意。
许临清想,若是此处只有他二人,自己此时应当被他掐着脖子,濒临窒息。
她装作没有看见,自然道:“沉将军为何如此惊讶,我今年已然二十六了。按理说也该有夫侍了罢。”许临清笑着,沉铭却没有感受到一丝退让。
门就在面前,他却没有继续推,他的内心好像也在隐隐逃避。
他道:“我和你同岁…”他还要说什么,却及时止住,许临清疑惑望向他。
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许临清还是捧场的回道:“是的, 沉将军与我同年的。算来已经快六年没有见到您了。”
沉铭回到位置上坐下,敷衍的嗯了声。
许临清见他神色冷淡,也不再攀谈叙旧,默默地添酒。
她和沉铭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他是皇帝座下的威武将军,当年也是他及时增援,裕狄关才堪堪保住,救下了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自己。
除此之外,他们没什么交集。
那年她二十岁,被定罪,被赶出朝廷,被血洗家族,只留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