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的话,简单三个字:过来睡。
岑蓁:“……”
岑蓁当然不知道,下午刚得到教训的池玉不敢再对岑蓁的日常有任何怠慢,生怕这突然停电的夜晚会发生什么,第一时间就报备了温蕙。
所以此刻面对来接自己的人,不知情的岑蓁本能地又朝不可言说的方向想去。
沉默了几秒,她点点头,“稍等我换件衣服。”
岑蓁如今已经可以平静地面对她和孟梵川之间可能发生的一切,何况他完成了他所承诺的,自己也该主动懂点事。
十分钟后,汽车载着岑蓁开往孟梵川和温蕙下榻的酒店。
市中心,整个明州乃至北方最豪华的超星级酒店,每到夜晚降临,无数男女都会在这里度过美好的一夜。
岑蓁进电梯时也在想,希望属于她的这个夜晚不会太糟糕。
电梯停在12楼,带她来的人引路,将岑蓁带到一间房前,刷了房卡转身对她说:“您在这里好好休息,晚安。”
门开的瞬间便有热气扑来,岑蓁道谢后在房间门口顿了片刻,做足心理建设后才轻轻走进去。
满以为会看到孟梵川的身影,可岑蓁进去后意外发现,房间竟然是空的。
床铺整齐干净,一看就是还没有人入住。
岑蓁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想会不会是孟梵川出去了还没回来,环顾四周,正茫然不知该坐还是站时,温蕙忽然出现在门口。
她敲了两下房门,“来了?”
岑蓁怔住,“蕙姨?”
温蕙走到她面前,确定房里暖气正常供应后说:“来了就赶紧休息吧。”
岑蓁有点转不过弯了,孟梵川让她过来睡,难道就是单纯的……睡觉?
温蕙* 没看出她心里的弯弯绕绕,继续道:“今晚我跟谢导和教练谈过,允许给你放两天假缓一缓,你前面练得太狠了,听话。”
她说完揉了揉岑蓁的头便要走,临走前很随意地摸了下她的手,“这么冰?怪不得梵川说你怕冷,好好睡吧。”
岑蓁:“……”
温蕙关上门离开,房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却持续在岑蓁耳边回荡。
孟梵川怎么知道她怕冷?
哦,好像是刚认识时他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留在北城发展,她随口说过一次。
他竟然还记得吗?
岑蓁在无人的房间里缓缓坐下,不知道是因为暖气开足了,还是别的原因,她冰凉的身体在一点点回温,那种温暖蔓延进四肢百骸,在心深处的某个节点微妙地荡了荡。
如温蕙所说,岑蓁睡了一个踏实的觉,整晚都没有见到孟梵川。
第二天,岑蓁还是很早就起了床,本想跟温蕙说一声再走,却又不知她住哪个房间。
不得已,只好分别给她和孟梵川发了两条短信。
一分钟后,孟梵川打来了电话。
他在通讯录里的名字早已从“秘书小姐”改成了“孟少爷”,眼下在屏幕上闪动,岑蓁稳了稳心神按下接听。
“喂?”
“教练说了让你休息两天。”他声音有些慵懒的沙,应该才醒。
岑蓁当然知道,但总共就两周的训练期,她每天都恨不得把24小时掰成48小时来用,哪里还敢休息。
“我的腿没什么了,最多,我今天减少一点训练量。”岑蓁尝试着说服孟梵川。
手机那头静了片刻,有被子被掀开的窸窣声音,“一个教练怎么顾得上盯两个人。”
岑蓁没明白他要表达什么,“那你的意思是?”
孟梵川:“你非要练的话,我来盯你。”
“?”
直到和孟梵川一起站在雪场山脚下,岑蓁还有些没回神。先不说这种专业的滑雪很危险,退一万步,这里是他和自己打情骂俏的地方吗?
她在工作,绝不可以让私事掺和到公事里来。
“孟少爷。”岑蓁神情严肃又认真,“这里不是玩的地方,滑雪很危险。”
孟梵川看了眼岑蓁手里拿着的东西,觉得好笑,“这什么?”
岑蓁一顿,尴尬地把乌龟垫藏到身后,“池玉给我买的,防摔的……”
岑蓁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屁垫”两个字。
最初两天学滑雪时她都带着这个,后来她嫌幼稚就不带了,但经过昨天的事,为了防止自己再受伤延误进度,岑蓁决定还是尽可能地做好一切防护措施。
她觉得孟梵川在故意转移话题,抓回重点,“你听到我刚刚说的吗?滑雪不是闹着玩,万一你受伤了,我——”
短暂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