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政脸上浮起一丝不耐烦,“殿下请上车,拖延者视为抗旨不尊,也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
陆承宁一口气噎在喉咙口,虎着长脸,愤愤不平地坐上的自己的马车。
拿个鸡毛当令箭,待他日自己从北疆回来,非得好好收拾下这张德政不可。
最可恶的是长乐。
要不是她出馊主意,自己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他的外祖是荣国公,母亲贵为宜妃,父皇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陛下还有句话,希望诸位谨记,按照大燕律法,凡流放之人须日行六十里,路途中若是谁家安排了人偷偷给予帮助,皆以谋逆罪论,株连九族。”张德政徐徐补充,“各位殿下、世子,最好不要动歪心思,随行护送的参将会据实禀报。”
此话一出,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的众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岳锦荣爬上陆承宁的马车,放下帘子紧张看他,“表兄,你藏了多少银票?”
“没有。”陆承宁郁闷出声。
父皇这般下令,像是有所图谋,不知是针对长乐还是针对自己和两位世子。
“我有一百两。”岳锦荣松了口气。
这一百两还是他听了书童的话,离开国公府之前藏的。
省着点花应该能坚持到北疆。
到了那边就好办了,家里已安排好先发了急信过去,只要能活着到北疆,他们就能继续吃香的喝辣的。
“嗯。”陆承宁应了声,伸手撩起帘子看着车外,恨恨磨牙。
都怪长乐那个祸害!
岳锦荣拍拍他的肩膀,跳下马车,回到自己车上。
其他人垂头丧气,各自上车。
陆承乾瞥一眼岳锦荣,挪开视线,仔细照顾陆宝珠上车。
父皇不会让他们受苦,从上京到北疆,沿路的驿站都安排了人照应他们兄妹。
他也准备了一些盐,留着在路上换吃的。
到北疆后,他们会住到北疆边塞临堰府府衙,不会真的自生自灭。
至于其他人,跟他可没任何关系。
父皇想借晋王和两位世子的手杀了长乐,这才不准任何人带随从。从上京到北疆,一路上没银子没随从,不出三天他们就会想杀人泄愤。
就算路上不能动手,等到了北疆长乐别想活着。
昨夜荣国公入宫为荣国公府世子求情,宜妃随行。
宜妃告诉父皇,天现异象当日晋王去过公主府,长乐提醒他出现异象乃是父皇扶持外戚太过所致,晋王这才到处传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