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去便是!”王萦急道。
如今之势,舞阴大长公主发怒,她们全家都拗不过。王萦知道她不是好相与之人,而以徽妍的脾性,皇帝都敢反驳,只怕在大长公主面前亦不顺服,如果是那样……王萦知道笞条打在手上或者身上的滋味,不敢往下想,只担心着徽妍会受过,而唯一能压下此事的,也只有皇帝了。
上次,王恒曾带着宫中的同僚回家来,其中有宫门的将官,说王萦日后若要找王恒,只消让人到北阙的司马门报一声王车郎名讳,自会有人传话。王萦想着,如果能尽快找到王恒,让他给皇帝传话,兴许来得及。
可待得到了宫门前,车夫驻了车,王萦下来,看着那些威风凛凛的卫士,却忽而有些胆怯。
那些卫士也看到了她,见她徘徊不去,威严的目光吓人。
正踌躇着该如何去问,忽然,一阵车马之声辚辚而来,声势浩大。王萦看去,只见十几骑宫卫模样的侍从拥着一辆漂亮的马车,皆神气十足,那架势,一看就知晓大约是哪家王侯。王萦唬了一下,不自觉得往边上靠了靠。
眼见着那队人马要过去,忽然,王萦听到有卫士在喝令,他们停了下来。
未几,一个人从马车里探出头,看过来。
王萦看去,愣住。
是六皇子刘珣。
见他看自己,王萦的心提了提,忙上前行礼,“拜见殿下。”
刘珣点头,看着她,“女君到宫门前何事?”
王萦不知道如何说才好,支吾道,“妾……妾想见陛下……”
刘珣讶然,“见陛下做甚?”
“急事……”
刘珣目光一闪,微微抬眉,“为了王女史?”
王萦不说话。
刘珣看看向不远处守着马车的车夫,淡淡道,“跟在后面,我带你进去。”说罢,坐回车里。
王萦听得如此,心中一松,忙道声谢,走回马车去,让车夫驾车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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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直心绪暴躁。
他一会令徐恩备车,要出宫,一会又令收回,在殿中走来走去,踢翻了几只案几。
杜焘从官署回来,本以为有了好消息,见到殿中一片狼藉,有些错愕。待得问了徐恩,一脸无奈。
“女史说得也不错,正在习礼,怎好总往皇宫跑?”他让内侍将殿上收拾好,对皇帝道,“传出去,别人难免闲话,还不如陛下亲自到王府一趟,又不是不曾去过……”
“朕已是让步了!”皇帝打断,瞪他,“你道她真是在乎什么礼法,不就是还想着要朕放了那李绩!”
杜焘啼笑皆非:“便是如此,陛下放了又如何?廷尉都查过了,陛下也知晓那是诬陷!”
“你到底是我舅父还是她舅父!”皇帝忍无可忍。
正僵持间,忽然,一名内侍上殿来,面有犹疑之色,向皇帝禀道,“陛下,殿外有一女子求见,是六皇子带来的,说名叫王萦……”
皇帝和杜焘听了,皆愣住。
“王萦?”皇帝问。
“正是。”内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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