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已经到了堂上,最让她高兴的,是王恒和司马楷。
徽妍和王萦都遵守了许诺,没有告诉戚氏王恒拜了郎官的事。此番王恒回来,身上穿着郎官的常服,一进门就引得众人瞩目。不仅戚氏,堂内堂外的亲友们亦是哗然一片。
“小子!”戚氏得知原委之后,又笑又骂,“这般喜事,瞒着母亲做甚!”说罢,又瞪着玩王缪和徽妍等人,“尔等也是,竟与他串通,一道欺负老妇!”
王缪哭笑不得:“母亲冤枉,我等岂敢!都是你这宝贝王郎官,非要亲口告知母亲,不许我等说!他说他做郎官无俸禄,要将此事做个寿礼!”
王恒笑嘻嘻的,向戚氏端正一拜,“儿祝母亲四体康直,寿如南山!”
戚氏喜得红了眼圈,将他拉到身边,“你这小儿!什么寿礼不寿礼,回来便是大喜!”
众人欢喜一番,司马楷又上前行礼,将长安带来的寿礼献到戚氏面前。
周浚将司马楷举荐王恒做郎官的事告知戚氏,戚氏听了,惊诧不已,对司马楷更是亲热。
“难得司马公一片心,”戚氏询问了一番司马楷父亲的身体状况,感叹道,“公子亦是重情义之人。”
司马楷谦道:“夫人过誉,父亲常念当年两家之谊,在下亦曾得太傅指点,可为府上驱使,在下之幸。”
王缪在一旁嗔道:“母亲,你怎还总将人称为公子公子的,他如今已是尚书丞,母亲该称一声府君才是!”
戚氏闻言,笑道,“正是!老妇总想着从前,却是糊涂!”
众人皆笑。
这边热闹,亲戚和宾客们看着,亦是议论纷纷。
“这么说,恒上月便已经入朝了?”大舅母道,似笑非笑地朝王佑那边看一眼。
“可不是。”三姨母笑一声,“郎官么,有些人家,不必赀选也能做上。”
她们的声音不高不低,传到不远处王佑的耳朵里。他脸色僵了僵,四周瞅一眼,装作没听到。
大伯母于氏等人却在说着司马楷,见他一派俊雅之姿,谈吐不俗,皆好奇不已。
“萦!”五叔母朝王萦招招手,让她过来,“那位司马府君,真是尚书丞?”
“正是。”王萦道。
“这般年轻的尚书丞啊……”
王萦见得她们这般,忽而想起前番在长安的时候,王缪曾提过要撮合徽妍和司马楷的事,目光一闪。
“司马府君还是童子时就是郎官,他父亲司马侍郎,与父亲乃是至交。”她说。
“是么?我等怎未曾听说过。”二伯母瞅着那边,一手拉着女儿,似乎颇感兴趣。
“哦,那也怪不得。”王萦笑笑,“司马府君出身长安世家,与二姊自幼便相识,可是金枝玉叶呢。”说罢,她像徽妍一样行一礼,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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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的寿辰,热闹了整日。黄昏降临之时,众人酒足饭饱,许多人纷纷告辞,在天黑前回家。
而留下过夜的宾客,徽妍和陈氏也安排好了住处,幸好宅中屋舍不少,不必去别家借宿。
闲下来的时候,王萦向王缪和徽妍说起宴上之事,一脸痛快。
“长姊和二姊未见她们神色,”王萦学着,说,“这般……又这般……二伯母那脸上似进了染缸一般,精彩太甚!”
王缪和徽妍皆笑。
“你啊,与她们这般见识做甚,背地还不知如何说你。”徽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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