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多买些,西市有骆驼,多买三头。”
“钱都买了货,还要去买路上的糗粮,哪有那么多钱……”
徽妍看去,却见是方才与掌事理论的那个胡商,正与同伴说着话。那胡商眉头紧锁,嘴里嘀哩咕噜的,似乎在说要去找谁借钱。
心中灵光一闪,徽妍走上前去。
“冒问二位,尔等的商旅,是要去胡地么?”
二人看着徽妍,都愣了愣。
因为他们说的是匈奴语,而徽妍说的,也是匈奴语。
☆、甲第
?胡商们忽然被徽妍问话,皆神色莫名。
虬须胡商将徽妍打量打量,片刻,道,“在下会汉话。我等是要去胡地,未知女君何事?”
徽妍看了看店里,微微颔首,“还请借一步说话。”说罢,往外面走去。
二人相觑一眼,虽不知何事,还是跟了出去。
不远处有一处酒肆,徽妍让仆人去与店家要了个雅间,再要了一尊好酒,与那两位胡商入内。
两个胡商见徽妍如此行事,知是正事。进了雅间之后,虬须胡商向徽妍一礼,“承蒙女君款待,未知贵意,还请直说。”
“二位,不知如何称呼。”徽妍让侍婢为二人盛了酒,微笑道。
“在下鄯善吾都。”一人道。
“在下蒲类李绩。”虬须胡商道。
徽妍讶然:“是个汉名?”
“那当然,”李绩说,“我父亲是个汉人。”
徽妍颔首,也不废话,让侍婢将自己的素縑呈给二人。
“我欲卖二十匹素縑往胡地,可惜无人手。”她说,“故而想请诸位捎上我的素縑,一道销往胡地。”
李绩和吾都皆讶然。
吾都正想说话,李绩笑了一声,“女君想卖的素縑,就是这个。质料倒是不错,只不知胡地这么大,你要卖到何处,想卖几钱?”
徽妍不回答,反问,“李君若是我,卖到乌珊王庭,能卖几钱?”
“我么,”李绩看着那匹素縑,“若到乌珊,寻常素縑要卖到一千四五百钱,你这素縑,要贵上百钱。”
徽妍面色不改,心里却知道这个数是符合的,此人确是行道中人。
“不过,你这素縑卖不去。”他补充道。
徽妍讶然:“为何?”
李绩道:“你这素縑虽好,却贵。富贵人家大多着锦不着縑,寻常人家买縑,则是越便宜越好。所以我说,你这縑卖不去。”
这话的确在理。
徽妍颔首,道,“但我若去卖,不会卖贵,别家素縑卖多少,我的縑便卖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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