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主动的,像个妖精一样压在他身上。
是吻他,也是哄他。
为了一点小小别扭就置气的小情侣。
在来南木的路上,他看了一路的笑话。
并不是幸灾乐祸,希望他们分手,仅仅觉得……所谓爱情,也就那么回事。一个小小的误会,就可以让他们两个几小时不说话,什么深情厚爱?假的!稍稍不对自己的心意,就可以把对方当成陌生人。
然而。
他错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他们可以这样亲近,近得像一个人。
纠缠、拥吻,恨不得吃下对方——
那一瞬,他的心撕扯一般疼痛。
但他告诉自己,没关系。
只是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而已。
世界上的女人,都一样。
不是她,也可以是别人。
他也可以。
找一个女人,跟她拥吻,跟她做丨爱,跟她分享一切私密的事。
……
酒精的味道并不好。
程正闭着眼,把一杯全部灌入肚子里。
像他曾经鄙视的那种男人一样,赤红着眼,将酒入胃,任由胃里灼烧——
很爽!
脑子昏昏的。
他们的脸,糊涂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爽!
他以前从不喝酒,这一刻,却突然爱上了酒。
耳光有氤氲而迷离的音乐,嘴边是酒精莫名怪异的味道——
程正唇角微勾,笑了起来。
为什么不笑呢?
他为什么不笑呢?
他笑起来,也可以很好看!
如果他早一点学会笑,那个女人会不会也投入他的怀抱?
“先生,一个人吗?”温柔的声音,突然飘入耳朵,仿佛带着荷尔蒙的味道!
程正转头,看到一个单身女人。
眼睛里像有钩子,似笑非笑的脸上,性感的唇一张一合,艳丽如火,仿佛在等着男人去亲近……
程正的大脑,有一秒的放空,“我不是一个人,难道是一条狗吗?”
是了!
他突然觉得这形容妙极了!
此刻的他,多像一条狗!
一条落荒而逃,独自舔伤的狗!
女人怔了一下,指了指他面前的桌子,“我可以坐这里吗?”
程正:“……我不是老板。”
女人看着他英俊的脸,带一点禁欲的冷漠,挑起了强烈的占有欲。
“我是。”她慢慢坐下来,看着程正杯里的酒,“喜欢我家的酒吗?”
程正的舌头,几乎麻木,“喜欢。”
女人微微一笑,“味道怎么样?”
程正不看她,只看着酒杯,“像泡过尸体的福尔马林味道!”
女人:“……”
“你知道一个人的身体解剖之后,是个什么样子吗?”程正跟她说着话,却完全驴唇不对马嘴,“人而已,一个女人而已……哪个女人器官不一样呢?解剖开来,都一样……呵呵,她有什么不一样……”
说着他揉着额头,站了起来。
看他走路有点不稳的样子,女人伸了一下手——
然而,看着那一只近乎苍白的修长手指,还有那张冰冷的脸,她又望而却步了。
“……有病吧。”
……
程正垂着头,缓缓踱步到房门口。
他与白慕川和向晚,就住在隔间。
酒店前台真是体贴。
他们是一起的,就给他们准备在隔壁。
呵!
程正笑着摸他的房卡。
嗯!
不见了。
哪里去了?
他蹙着眉头,又摸了一下。
还是没有。
他生气的将拳头砸了一下墙,下意识走到了隔壁的门口——
手扬了起来,他想敲门,找他们帮一下忙。
他喝多了,他们是同伴,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他说服了自己,然后手还没有落在门上,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
程正怔住。
慢慢地垂下手,扶着房门。
再然后,无力地坐了下来,垂下头闭上眼。
他有点困,有点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坐一下,就坐一下……
……
这天晚上,向晚睡得很好。
温暖的床,温暖的怀抱,温暖的地方——
她几乎忘却了日子,忘却了来南木的目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的。
白慕川的手机在响。
很快,他从她的脖后抽出胳膊,拿过手机,“喂!”
大清早的,一片寂静。
因此,他手机里那尖利的女人声音,就原原本本地传入了向晚的耳膜,在这个激情后醒来的清晨,格外刺激。
“白警官!救救我!白警官……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啊!”
声音尖利,分贝较高,几乎失真。
所以,第一时间,向晚竟没有听出来是谁的声音。
白慕川显然听出来了。
他沉吟一下,“丽玛?什么情况?”
“救救我……快来救救我……”
这一下,向晚也听出来了。
“她不是在警局吗?”
这个时候,打电话干什么啊?
昨天晚上,阿布德也带过去了,丽玛也在那里。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向晚一脸懵。
白慕川却很镇定,“你在哪里?”
丽玛哭得撕心裂肺,“我在审讯室……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了我……”
这还了得?
向晚的心都惊悚起来。
她想也没想,换开了被窝。
“白慕川,你快去!”
白慕川听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表情比她平静。
“你等着!”
挂了电话,他慢条斯理的穿衣服。
向晚愣了一下,“你都不着急吗?她有危险?”
白慕川淡然瞄她一眼,“还能拿手机给我打电话,还可以说那么多话,有多危险?”
向晚:“……”
好像也对啊!
丽玛那个人,一直是比较矫情的存在。
可说是如此,但两个人速度还是很快,起床,穿衣,都来不及洗漱,就准备出门——
然而,门一拉开。
尴尬了!
一个男人的身体斜了进来。
omg,程正?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