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得不够,就动手。」
唐青看着关凛的独眼,浑身哆嗦了一下,缩了缩脖子,闭紧了嘴巴。
唐昕暗暗松了口气,柔声问道:「关姐,南宫公子情况如何?」
关凛并未回答,而是径直向屋门走去,抬手一拉,开门道:「我去换换浊气,
过会儿回来。你们该说什么就说。」
她办事利落,话没说完,人已到了门外,话音未落,房门就已关上。
唐青侧头看了唐昕一眼,飞快的起身大步冲到床边,坐下看着已经躺在床上
的南宫星,问道:「南宫公子,你怎么样?内力还能压的住么?我这里还有颗镇
毒丸,你……吃了吧。」
南宫星单手扶在胸腹之间,微睁双目轻声道:「不打紧,他们帮忙送了不少
真气进来,虽然不是同源驱使不得,但都是高手,拿捏阻断得很是精准,起码两
三个时辰,我都暂且不必消耗自身真气。」他嘴唇稍微有些发白,苦笑道,「就
是这位关大姐内功太过阴寒,现下我胸口那里好像揣了块冰疙瘩一样。」
唐青毫不犹豫垂手一扯,就将他衣襟左右拉开,跟着一双嫩白小手在一起
猛地来回摩擦了十余下,趁热往他胸前一贴,道:「怎样,好些了么?」
那阴寒真气毕竟雄厚的很,她问话的功夫,就连她掌心也带的凉了,她立刻
又抬起手搓了一阵,再次放下,往复交替。
南宫星眉心微皱,道:「唐姑娘不必如此,其实也没多难受。」
唐青眼帘半垂,黑幽幽的眸子转眼又蒙上一层水雾,她皱了皱鼻头,说话也
带上了一丝鼻音,「是我害你中毒,还……什么都做不了,能做的,也不过是帮
你暖暖心窝而已。」
唐昕看关凛不在,略一盘算,与其让唐青在这儿这么讨好南宫星,不如让她
来试试药。
走到床边,唐昕从怀中掏出那颗完好无损的秘药,往前一递,道:「青妹,
这就是我先前忘了的药,我看行简大哥也没想起来,呐,你要不要看看。」
唐青接过药丸摆在掌心,皱着眉凑近细细看了一圈,用指甲掐了一小片细细
嗅了一嗅,跟着在指肚间来回搓碎,直到变成粉末,这才狐疑道:「我……我现
下不信这药能让人百毒不侵,可……可怎么味道这么奇怪。」
验药这事本就各有所长,唐昕往床边一坐,不着痕迹的接过帮南宫星暖胸的
活计,道:「你不妨验验看,说不定能多少猜到行简大哥的意图,我只验出了几
种补药,药性还颇烈,不过都没有解毒的功效。」
唐青皱着眉将药拿到桌边,掏出贴身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套装在胭脂水粉盒
子里的工具,聚精会神的研究起来。
不一会儿,唐青身子一僵,颇为奇怪的咦了一声,跟着又接二连三的出了一
串怪声,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
跟着,她想到什么一样突然站起,扭身冲到床边,看了一眼南宫星,贴着唐
昕耳边低声问了一句。
唐昕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原本也当自己身上没有,可看了你现在
这样,我怎么说的准。」
唐青脸上当即变了颜色,她眼神飘忽不定的左右瞄了几下,一咬下唇,回到
桌边从那药丸上捏下小小一块,竟直接丢进了嘴里,连水也不喝,就这么混着口
水硬是咽了下去。
唐昕心中一惊,忙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唐青咬牙道:「既然行简大哥也备了你一份,我不信会是什么毒药。这里头
混着的东西我虽然验得出来,但我……我说什么也不愿相信。不如吃一点下去,
省了我疑神疑鬼的功夫。」
唐昕眉心紧蹙,盯着她道:「你也太莽撞了。怎么,这会儿感觉如何?」
唐青坐在桌边将东西收拾妥当,道:「行简大哥那时不是特地交代你用药之
后要互相运功一个时辰么,我猜,这药因为混在一堆补药之中,起效较慢,靠的
是猛烈后劲。不过我特意捏出了药芯,多半能快上不少。」
唐昕缓缓道:「你已大致猜出是什么药了吧?」
唐青神情凄然,含泪道:「猜不猜又有什么分别,反正过上一会儿,就全清
楚了。」
她将东西装好,起身道:「昕姐,你在这里帮忙看着南宫公子吧。我要走了。」
「你去哪儿?」唐昕心中一震,忙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去什么地方?」
唐青面上浮现一丝诡秘的微笑,将鬓发拢了一拢掖到耳后,道:「要是所料
不差,我之后的模样,要是叫你见着,那还真不如死了的好。等到没事了,我自
然会再回来。你的死活我不管,南宫公子的命我还想要保住呢。」
唐昕正要说话,关凛突然开门走了进来,拂了拂身上的湿气,道:「下小雨
了。都早些休息吧。」
唐青却闪身一扭,钻出了门外,甩下一句:「我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们不
要管我。」跟着竟提气施展轻功,飞纵出去。
关凛看了一眼唐昕,不解道:「怎么回事,我兜了一圈,你们还没吵完?」
再怎么互相看不顺眼,那终究是自家的堂妹,唐昕心底愈发焦躁,她对那药
其实也早有猜测,唐青一个年轻女子吃下一口大半夜跑出门去,不论怎么想都危
险至极,她一时间权衡不出,颇感为难的看向南宫星,道:「你……你这边要不
要紧?」
南宫星瞥了关凛一眼,道:「你只管去吧。有关大姐在,总不至于抗不过今
夜。」
她着实有些放心不下,起了身,还是犹犹豫豫道:「可……可这里……」
南宫星故意将脸一板,道:「那可是你家的小妹,再说……她真要情急钻进
哪家男人房中,那我可真不如毒死算了。」
关凛在场,唐昕不好直接回嘴,只得偷偷在他腿上戳了一指头,嘴上应道:
「好好,我这就去。」
关凛看唐昕急匆匆出门追去,抬手一拂隔空关上房门,扭头看向南宫星的时
候,独眼中又带上了一抹笑意,道:「娥皇女英?」
南宫星苦笑道:「齐人之福,也要有命去享才行。」
唐昕一到门外,就先往单雷颐门口拐了几步,看屋内灯烛已熄,并没听到唐
青声音,心中稍定,借着檐下灯笼仔细分辨了一下院中足印,循着方向越墙而过,
追了出去。
雨并不大,酒楼外的长街仍还有不少人撑着油伞流连忘返。唐昕左右打量一
眼,直奔斜对面的青楼门口,叫过站在那里负责拉客的龟公,塞了一块碎银给他,
匆匆问了几句。
幸好唐青跑的颇快,也算有几分惹眼,那龟公点了点头,为她遥遥一指,喜
滋滋的收起了这笔飞来横财。
唐昕顺着指点飞奔追去,不住留意着周遭情形,唯恐错过了唐青的身影。
不想这一追,竟一直追到远远一个十字路口,唐昕心中焦急,却不知该接着
追向哪边,这路口附近都是寻常民宅,浑不似先前那段地界热闹,就算要问,也
无从问起。
正自焦躁之际,旁边院墙上突然传来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唐昕心中一惊,双
足一错扭过身来,手中毫不犹豫的扣了满把暗器,蓄势待发。
那墙头坐着的女子撑着一把油伞,遮挡了大半面孔,但垂在墙边轻轻晃荡的
那双赤裸雪足,却连唐昕都已认得。
就算是南宫星也不敢说对雍素锦毫无忌惮,唐昕情不自禁后退几步,皱眉道:
「雍姑娘,有何见教?」
雍素锦笑嘻嘻的在伞下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就是打算和你做个买卖。
你要找的那位唐家妹子,我知道去哪儿了。」
唐昕将暗器收回腰上皮囊,转而将麂皮手套戴好,捏了半把毒砂,冷冷道:
「你爱说就说,不说我便自己找,我没什么好和你换的。」
雍素锦一怔,双手一撑转着油伞跳了下来,迈着步子走到唐昕面前,将头一
伸,自下而上看着她道:「看来你不是真心找人呢。啧……也好,看那位唐姑娘
的模样,倒也不是什么伤及性命的大麻烦,无非是……呵呵。」
雍素锦话说一半,轻声一笑,竟就这么转身便走,丝毫不显犹豫。
这次换成唐昕一愣,忙道:「等等!你……你先告诉我你想换什么。」
雍素锦顿住步子,拧腰一闪,脚下木屐一声轻响,唐昕捏着毒砂的手不过一
颤,雍素锦娇滴滴的声音就已经响在了耳边,「你只要告诉我,南宫星那二傻子
是不是真中毒了?毕竟我还指望他帮我对付方群黎,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被个黄毛
丫头坑死。」
唐昕咬了咬牙,点了点头,道:「他的确中了毒,中的是我唐门的落红杀。」
雍素锦颇为不屑的哼了一声,自语般道:「要是个美人中计也就罢了,那么
个惺惺作态的小丫头,都这么容易上他的床,看来也不过是个滥色鬼而已。」
她显得十分失望,轻轻叹了口气,向旁走了两步,往北一指,道:「去吧,
二十丈外西边的园子,里头起了一座观湖小楼的那座,还没完工,只有个看门的
老头。唐门那丫头就在里面。」
唐昕吁了口气,将毒砂收回袋中,扭头想说声谢谢,却已见不到雍素锦的身
影,耳边只留下她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意味的叹息。
往北找过去,果然不出多远就见到了那座园子的侧门,门漆极新的确是新安
置的模样,唐昕看了看左右无人,飞身一纵翻越进去。
不料进去刚一落地,就一脚踩上一个软绵绵的物件,将她着实吓了一跳。
她走出几步回头蹲下身子,无奈墙后光线太弱什么也看不清,她只好戴上手
套试探着摸过去,结果竟是个晕倒在这里的老人,探了探气息还算平稳,但并
未被点穴,晃了两下毫无反应,倒像是中了迷药。
看来唐青十有八九真在这里。
这园中实在太黑,假山树木都只能看出个大体轮廓,脚下路面如何当然无法
分辨,只能缓缓落足,小心前进。
细雨润物,万籁俱寂,唐昕走出几步,耳边陡然捕捉到一丝纤细的呻吟,娇
柔酥软,仿佛带着几分哭腔。
她大吃一惊,心道莫非这园子里还有他人乘机向唐青出手?还是……还是唐
青抵受不住抓了个男人进来?
毕竟心里早已猜测那所谓得秘药应该就是撩人春情的媚药,唐昕忙循着声音
匆匆追了过去。
穿过一扇拱门,到了旁边一间院落,掘好尚未引水的池塘边上建着一座八角
凉亭,挂落中插了一只灯笼,下方的鹅颈椅上,坐着一个蜷成一团的女子。
那声呻吟,此时更加清晰了几分。只不过,那背影的身旁并没有别人。
唐昕蹙眉向那边走了过去,到了不足三丈之处,就已辨认出来确是唐青无疑。
她不愿在雨地淋着,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哪知道人还没到凉亭,里
头的唐青听到轻微足音,身子猛然一震,向前窜了出去,一个扭身坐到了对面,
双手扯紧衣襟盯住紧随其后跃入亭中的唐昕,仔细看了几遍,才垮下双肩长出了
口气,皱眉道:「是你……吓死我了。」
「这种时候,还会有谁来找你?」唐昕心头仍是有气,往鹅颈椅上一坐,训
斥道,「哪有你这样试药的?万一是咱们验不出来的毒,你这条命还要不要?」
唐青面色绯红如火,气息也颇不匀称,她凄然一笑,道:「要真是下了咱们
两个都验不出来的毒药,那我死就死了。可惜……我宁愿它是毒药……我宁愿它
是毒药!你告诉我!行简大哥到底要干什么!他到底是不是要杀人!是的话,为
什么不告诉咱们?为什么!为什么……」
唐昕看她神态极为激动,想来也有药性发作周身亢奋的关系,她不愿在此时
此地引来闲杂人等,惹出是非不算,说不定还要污秽唐门的百年声名,只好压低
声音斥道:「你小声些!依你现在的样子,真引来个巡夜的臭男人要怎么办?」
唐青秀眉一挑,直接道:「杀了他就是!今夜过去之前,这院子里出来一个
男人我杀一个!碰上杀不掉的,我就吞上一把毒砂!」她咬牙抹了一把眼泪,颤
声道,「我不管为了唐门百年基业做出过什么事,也……也不是人尽可夫的婊子!」
「那你还非要吃下去!是发傻么?」
「我一定要知道这药到底是不是春药!」唐青痛苦的在椅上缩成一团,攥拳
道,「我的确发傻犯蠢,心急的过了,竟忘了可以从旁边窑子找个货真价实的婊
子出银子让她试试。」
「试出来又如何?现下你知道了,这的确就是春药,看样子,效力还颇猛。
然后呢?」唐昕站起走到唐青身旁,垂下视线颇为同情的看着她,「结果不
还是自寻烦恼?」
唐青咬紧下唇,不久前才咬破过的地方又被她生生咬出血来,足足一盏茶功
夫过去,她才埋头双膝之间,闷声道:「至少我知道了什么叫人心难测。」
知道她说的是唐行简,唐昕轻轻叹了口气,故意劝解道:「知道又能怎样。
咱们唐门之中,连自己都当作棋子用出去的人,也不是没有。你只当是为唐
门做了件好事吧。」
唐青凄然笑道:「我只是想不出,真要是为了杀南宫星,为何要兜这么大的
圈子遮遮掩掩?明明这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我更想不出,这样先后推出咱们两
个,到底对唐门有什么好处?还是说……拿到好处的人其实根本就只是他自己而
已?」
唐昕不愿暴露自己,只道:「行简大哥对唐门是什么心思你我都清楚的很,
你这会儿心神不宁,先不要乱想,设法解掉药性才是要紧事。这里没什么人,我
应该能帮你护住周遭。」
唐青哼了一声,似乎并不领情,但大抵是药性压抑不住,紧接着就娇软无力
的呻吟一声,险些滑落到椅子下面,口气中总算稍微有了几分无助,「我……我
浇着雨找过来的,水……不管用。方才我也用小刀划了口子,放血……吃疼,也
都不成。我身上好热……那里……好痒……呜呜……」
唐昕被她哼的那声弄得有些生气,甩下一句:「痒了就挠,我帮你守着,你
自己赶紧想办法吧。」跟着身子一扭,看向凉亭外那飘荡着细密雨雾的漆黑夜幕。
「唔嗯……嗯嗯……啊!嗯嗯……嗯呜——」等了一会儿,唐昕身后开始不
断传出细碎的呻吟,不久,又掺杂进了很轻很轻的,很奇妙的响声。
像是赤着脚的人踩在烂泥塘中,脚趾忍不住蜷曲伸展的时候,在软泥中搅动
出的细小的「咕啾」。
仔细去听得话,又像是顽皮的孩子故意在口中噙满了口水,靠内部的动作让
那些唾液在齿缝和舌头之间滑动,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咕唧」。
唐昕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缓缓侧过头,悄悄向后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看到了唐青褪到脚踝的亵裤,用嘴巴紧紧咬住的裙摆,和当中裸
露出来的嫩白双腿。
就在那双腿尽头的中央,唐青纤秀的手掌正紧紧的按着娇嫩的蜜丘。
但只有拇指食指和小指还留在外面。
那剩下两根纤长的手指,已像阳物一样深深地埋进了她的体内,用力的,甚
至是有些凶狠的一下下抠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