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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一听崔冰说出这话,小星先是一怔,跟着哑然失笑,道,
“莫非你打算叫如意楼帮你去看天下女人的屁股?”
崔冰羞恼的捶他一拳,道:“不然我还能指望谁?江湖上都传如意楼的本事
多么多么大,说不定他们能帮我想出别的法子来呢。你到底帮不帮我?”
小星仰头向后一倒,躺在床上道:“帮你不难,若是别的事情,我可能还不
敢答应得太痛快,只是找如意楼的话,等我把事情办完,就能即刻帮你办成。”
崔冰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当真?你……你可不要诓我!”
小星懒洋洋瞥她一眼,笑道:“我对天起誓,帮你找如意楼对我来说若不是
易如反掌,叫我离开这屋子便被雷劈死。”
崔冰瞪他一眼,嗔道:“胡言乱语,举头三尺有神明,瞎开什么玩笑。”她
低头想了一想,咬牙道,“好,你若做得到,我也绝不食言。”
“话可不要先说得那么满,你上来就把人都许给了我,你要拿什么去付如意
楼要的代价?”小星半闭眼帘,意有所指的看着她。
“我……我可以去偷。他们要什么代价,我尽力去凑就是了。”
“他们万一也要你这个人呢?”小星伸手握住崔冰指尖,淡淡道,“你能付
得起的,不是本就只有这个么。”
“还、还有你答应给我的宝剑和随珠!那、那些东西也值不少银子呢,我可
值不了那么多钱。”崔冰心里一急,低声叫道。
“他们可不一定稀罕这个。比起随珠宝剑,还是你可爱的多。”小星半是调
笑道。
崔冰被他说得不知所措,嗫嚅半晌,才咬牙道:“那我只有跟他们说清楚,
先来后到,我……我这人已经当作报酬给了你了,他们……他们还是要些更贵重
的吧。”
小星微微皱眉,将她小手一拉,让她躺倒在胸前,道:“好歹也是要当天下
第一女飞贼的人物,怎么一直这么说自己?”
崔冰将脸一歪,躲开他的视线,低声道:“我本就是贱命一条,头一次卖给
人,只卖了十两银子。你肯为了十两银子帮我找如意楼,我才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小星轻轻一叹,垂手在她臀上拍了一掌,笑道:“将来交易成后,我头一条
便是要你记得,决不准再轻贱自己。”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枚小巧的银色指环,
上头雕着密密麻麻的奇怪花纹,这指环应是他的,套在崔冰手上,只有拇指能勉
强不致松脱,“呐,这算是我付的定金,等我带你找到了如意楼,你再还我。”
这银色指环却并非银铸,材质颇为坚硬似钢非钢,光看做工就知道绝非寻常
之物,崔冰心里颇有些忐忑,道:“这……这……每次都是你付一堆定金给我,
不怕我赖账么?”
小星微笑道:“那好办,你也付定金给我,互相做个抵押,不就是了。”
崔冰一愣,道:“我有什么可当定金的?我连衣服从里到外都是你给买的,
你、你可不许为难我。”
小星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你来亲我一下,我便算你给了定金。”
“这……这你要怎么还我?”她脸上一红,立刻便道。
“我带你找不到如意楼,就亲还给你,如何?”他似乎觉得自己的答案颇为
有理,还得意的闭上了眼。
崔冰知道又被他戏弄,心中大羞,忍不住在他大腿上不轻不重的拧了一把,
嗔道:“好不要脸,我亲你还是你亲我,不都是人家吃亏!”
小星哈哈一笑,道:“肯定办的成的事,我怎么还你,也没什么所谓不是。”
看那他那副笃定的模样,崔冰心下也感到安定许多,她咬着唇瓣迟疑一下,
终究还是涨红小脸将头凑了过去,微微颤抖着轻轻贴上了他的嘴。
这一触就已耗光了她所有勇气,耳根热的好似烧起,慌忙便要逃开。
可惜小星再一次证明了他绝不是什么君子。
她还不及后撤,他的双掌便已一上一下搂在她的脑后腰间,将她紧紧拥住。
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一掠而过,小星微一偏头,就将她柔嫩樱唇牢牢吮住,
舌尖如彩蝶探蜜,痒酥酥撩来,几欲钻入小口之中。
虽说听也听过,见也见过,但亲身当真被这般吻住还是头一遭,崔冰双手抵
在他的胸膛,推也不愿扯也不是,就那么攥着衣料微微发抖,不知如何解救失陷
芳唇。抿紧的缝隙之外痒的丝丝入骨,禁不住便开了一线,憋在里头的一声嗯唔
还没泄了出去,就叫他舌尖一钻堵了回来。
嘴里进了一根滑溜溜软绵绵的舌头,她生怕咬到,忙将小口又张开些,却将
口中丁香卖了个彻彻底底,被他一番轻柔搅动,不觉便如交颈鸳鸯般纠缠到一处,
拨来弄去香津横流。
周身上下一阵热过一阵,蒸的崔冰头昏脑涨,耸隆酥胸更是憋得发痛,直想
抬手狠狠揉上一把,这念头一起,顿时把她吓了一跳,回忆里那些淫媚放浪的女
子各般耻态一股脑涌上心头,惊得她身子猛然一颤,慌里慌张在小星身上一推,
翻身闪到了一边,娇喘吁吁道:“这、这可足够了吧?再要,可……可就只剩下
本钱了。”
好似看穿了她心里那股隐隐的恐惧,小星粗喘了两口,挺身坐起,抚着她的
脸颊道:“你若愿给,我自然不嫌多。你若只肯给这些,我当然不会勉强。我还
是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
她有些不安的垂下眼帘,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但马上一双大手便探入她腋
下,毫不留情的呵上痒处,她连整理心绪的时间也没腾出,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
来,直笑得花枝乱颤险些连眼泪都流了下来,他才停手罢休。
“你、你这人,真是,也不怕……不怕我笑得像个疯婆子,被外面人听到,
到时候穿帮露馅,看你怎么办。”她一边整理着鬓边乱发,一边气喘咻咻的笑骂。
“管他那么多,先叫你笑了再说。”小星笑道,“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出去
看看。”
崔冰抬手扯住他衣袖,担心道:“你去干什么?那……那凶手还在附近,你
可别去惹祸上身。”
小星抓过她手掌亲了一口,道:“我就是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咱们早点
走人的法子。”
“呃……那你可得多加小心。对、对了,晚上用饭你可记得过来,别……让
我独个在这儿。”
“放心,”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笑道,“到时我没回来,你就咬我一口。”
“呸,谁稀罕咬你,肉都是臭的。”
崔冰住的园子里外都是女客,过之后,男弟子便不好再戳在里面,只得守
在门外,倒是有两个佩剑的女弟子护卫在内外园门之处,大概是女弟子确实不多,
其中一个那天上午就跟在白天勇白天猛身后,算是与小星有一面之缘,应是那兄
弟中某一位的女儿。
想必是提前有过交代,一看小星从尽头房间出来,一名女弟子便走近两步朗
声道:“敝派正在缉查凶手,这位兄弟如果没什么要紧事,还是回碧姑娘那里伺
候着吧。”
小星微微一笑,道:“碧姑娘累了,想要歇上一会儿,我一个大男人,再待
下去实在不太方便,请容小的回仆役房打个盹去。”
那两个女弟子对望一眼,没再多言,默默让他过去。
外园的回廊中颇为拥挤的站了七八个峨嵋弟子,除了三个俗家男弟子,其余
都是道姑打扮,想来有人正在里面劝慰遭逢飞来横祸的田灵筠。
这边不宜掺和,小星径直走过,离园而去。
其实从猜测此次事情多半为白家自己人所为的那一刻起,小星心里就有了一
个强烈的念头,驱使着他要去一个地方看看。
他总觉得,若是要在这别庄中藏下什么人,那里应该是最适的所在。
三道锁,一扇门,山崖环抱,高墙遮挡,要是峨嵋和唐门知道庄里有这么一
处院子,只怕也会毫不犹豫进去看看吧。
那种一看便掩埋着不知什么秘密的地方,本就足以勾起任何人的好奇心。更
何况是小星这种对任何不了解的事情都会心痒难耐的人。
即便没有今天的这些事端,他也会找个机会偷偷摸进去探查一番。
依旧穿过那片小妾住地,已经识得路途,找起来自然不费什么功夫。小星一
路走来,并没碰上什么麻烦,遇到的人都匆匆忙忙心急火燎,看他并不面生,就
连问都懒得多问一句。
侧室们的居所倒是多了不少人手,此时怕是也顾不上避嫌,许多人高马大的
男子就在各个院落信步出入,不仅有白家子弟,还有些白家信得过的江湖豪杰。
连着发生两桩诡异凶案,整座别庄的气氛都如拉满的弓弦,绷得死紧。
为了不引人注意,小星额外多兜了几个圈子,才绕进那处死角所在。一进到
那阴气逼人的僻静之处,连外面的人声都恍若隔绝,空荡荡叫人尾骨发寒。
这种地方,白家应该也早已想到才对。小星缓缓走近,足下放轻,将身形掩
入山壁阴影之中,直至靠入墙角。
倒不是他过分小心,而是此刻院中已经有人。
那挂了三道锁的大门,此时竟是开的。
这么待着被人看见,难免要落得个行迹鬼祟的嫌疑,小星略一犹豫,双掌一
贴石壁,壁虎游墙般无声无息攀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钻入那密密麻麻的垂落青藤
之中,屏息看向院内。
院里的布置简单至极,两株半死老树,一口青石水井,半列陈旧矮房,但那
矮房中多半没有住人,窗门尘灰密布,棂框尽是蛛网。
门廊之外数丈方圆的院子当中,却垒了一座石屋,三面开着离地七八尺的小
窗,一面开着扇狭窄铁门,单看外面窗台宽窄,便知道所用石砖极为厚重。
石屋旁还搭着一间板房,破旧木门半敞,有些水气传出,似是有人正在里面
烧水。
那铁门外,站着四男一女,围拢一处,女的披着件亮紫斗蓬,风帽挡着头脸,
小星只能大略看到一个背影,身段倒是颇佳,凹凸有致曲线玲珑。
四个男的都是熟面孔,白天勇白天猛两位同胞兄弟一左一右把二哥白天雄夹
在当中,面色颇为不豫,另一个却是小星本以为该在田灵筠那边的清心道长。
“既然家丑不可外扬,贫道一个外人,还是去外面等着吧。相信三位不会刻
意欺瞒我这远道而来的臭牛鼻子。”清心道长的语气极不客气,可见此前的交谈
并不顺畅。
白天猛勉强一笑,道:“道长这是哪儿的话,咱们本就可算是一家人,没有
瞒着您的必要。要是不想让您知道,也不必特意叫您过来了不是?”
清心道长一瞥白天雄,冷冷道:“你们兄弟叫贫道过来,不过是想叫他不得
不开门放你们进去吧?”
白天勇忙道:“哪里哪里,我们五兄弟都有这里的钥匙,旁边屋的的老仆只
要叫一声也能开门。只是觉得既然要,还是应该让二哥和道长你们二位在场的
好。”
白天猛接道:“没错,二哥在场,我们才不是越俎代庖,道长眼见为实,顺
便清了我们暮剑阁包庇的嫌疑。毕竟这是二哥的儿子,光叫他自己看看,对您也
不好交代。”
小星微皱眉心,倒没想到这里面关的竟是白天雄的儿子,以他先前了解,暮
剑阁中应该没有白天雄的子女才对。
暮剑阁成立之后,白家便分为两脉,一脉在暮剑阁习武,一脉依旧据守曾经
的产业,或文或商,每一代的子女在懂事之后都可自由选择在哪一脉生活。白天
雄的后人,不是应该都在白氏商家么?武家里何时多出了一个见不得人的儿子?
果不其然,清心道长也皱眉道:“天雄兄几时在暮剑阁又多出了一个儿子?”
白天雄一直面色铁青默然不语,此刻才缓缓道:“我倒宁愿自己没生过这个
儿子。”他长叹一声,拂袖道,“既然诸位信不过我,非要眼见为实,那就进去
再一遍吧。只是小犬若麟疯疯癫癫,已不是常人,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在下先
说一声抱歉。”
清心道长哼了一声,道:“不敢。”
白天勇与白天猛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转头走向铁门。
白天猛似乎对二哥颇有忌惮,陪笑道:“二哥,你今天怎么也要开门进去一趟,
就当让我们顺便看一看。这么多人陪着,说不定吓不着这位姑娘。”
白天雄并不领情,淡淡道:“她赚我的银子,吓不吓着,与我何干。”
那女子带着几分忐忑开口问道:“白二爷?里头的公子吓人的很么?妈妈没
跟我说过啊。”
白天雄勉强放柔语气,安抚道:“你不去惹他,就没什么吓人,若是惹了他,
远远躲开也就是了,里面有铁链栓着,他伤不到你。这三天若有什么不对,你大
声叫人,福伯自会来救你。”
“白二爷,我们赚些皮肉银子不容易,您可别诓我。奴家胆小,实在不行,
就劳累您再找别人吧。”那女子战战兢兢的打量着石屋,似乎有些畏缩。
白天雄面色阴沉,道:“你若不干,就快些决定,我现下去找别人还来得及,
你可莫要耽误了事。”
应是白家给的银子着实不少,那女子犹豫一番,还是一咬银牙,道:“罢了,
我留下。想来翠儿姐要不是在这儿豁出去,也没本事这么早就给自己赎身。”
白天雄淡淡道:“若不是翠儿姑娘自脱火坑,我也不愿便宜旁人。你在这儿
陪小犬三日,比你在富贵楼里做足三月还多。你若不肯,那里还有的是女人。”
那女子抿了抿嘴,挤出一脸媚笑,腻声道:“是是是,白二爷,是奴家不好,
奴家知错了。奴家这就进去,保准把公子伺候的通体舒泰,跟上了云头似的快活。”
白天雄扫她一眼,扭头看向门内,这说话的功夫,其余三人都已钻了进去。
屋内并不宽敞,陈设更是简单至极,一床被褥贴墙就地铺开,一张矮桌用铜
钉钉在另一边地上,被褥所靠的那面石墙,角落放着马桶,当中装有两条精钢锁
链,链条颇长,松垮垮垂在地上,尽头锁着一大一小两个钢圈,小的套着脖子,
大的套着腰,将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结结实实的困住。
那青年一头乱发未有半点修饰,枯草般四下垂落,五官颇为周正,面上若有
胡须的话,倒是与白若松有几分神似,只是憔悴的多,那深陷的眼窝中,一双黑
眸毫无神采,呆滞的盯着对面空空如也的桌面。
这屋子不必,也知道藏不下一个新娘子。
白天勇兄弟仍走进屋内,四下起来,连被褥下都仔细翻看一番。白若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