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启一路直奔灵宝阁，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等着顾远循来招待他。
殷宸休站在他身侧，手指轻轻动了动，一丝魔气形成的线缠到他指尖上。他眼睛微眯，抬头看向风启，“那边好像有人。”
风启不疑有他，探头看了眼，“有人吗？那过去看看。”
殷宸休瞄了眼指尖缠着的线索通往的方向，看着愈来愈近的门，微微勾起唇角。
就在风启快要到达门口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一股臭气从中冲出来，熏得风启连退几步。
“好臭啊，怎么回事？”风启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在脸前疯狂扇风。
淡灰色的烟雾中间，顾远循也捂着口鼻，驱动着轮椅出来。他关上门，那臭气总算淡了些。
“对不起啊，刚才研究法器，没想到搞失败了。”
风启摆摆手，“是我突然来拜访你，打扰到你了？”
“那倒没有。”顾远循摇着轮椅，邀请他们去前面的花厅里坐着。
他给两人斟上茶，双手交握在身前，“这次来有是有什么事吗？你这样的大忙人，我可不信会无缘无故过来。”
风启不好意思地道了谢，“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
他拿出一张韦昌的画像递过去，“我正在找这个人，他应该在就在雍州城。”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大费周章跑过来。”顾远循接过画像，笑着调侃道。
他低头一看，笑容突然僵在脸上。
风启察觉到他的异样，歪头问道：“怎么？你见过这人？”
“有些印象。”顾远循猛地回神，眼睛转了转，“估计什么时候遇到过，但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抱歉。”
“这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反倒是我又麻烦你，要先道歉。”
“魔尊客气了。”他又低头看了眼画像，“不知这人是犯了什么事？”
“他犯得事太多了，手上有数千条人命呢。”风启掀开茶盖，抿了口茶。
顾远循拿着纸的手不自觉攥紧，在纸上留下一道折痕。他现在心中正纠结不已，他做生意素来讲究道义，没道义的人，他不会合作。但是这个韦昌……
他看向自己的腿，下了决心。今晚药就能做出来了。过了今天，他亲手将韦昌押送上去。
他冲风启淡淡一笑，“那我派人去找，你们在阁中休息吧。想出门说一声，最近元琛也让雍州城戒严了。也不知为了什么事。”
风启和殷宸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慎重。
风启冲顾远循笑了笑，“那我们就在阁中待着好了，许久没休息了。正好趁此机会好好睡一觉。”
一旁的小厮闻言，马上上前来，殷勤地为他们两个引路。
风启进了房间，真的就按照他所说的，躺在床上闭眼睡觉。
到了夜间，他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条小缝。风启猛地睁开眼，翻身下床，正好扑进殷宸休怀里。
他脸贴着殷宸休的胸口，感受到他闷笑时的震动。他磨磨牙，又笑，整天就会笑话他。
风启抬起头，低声道：“你也是打算半夜去夜探的？”
殷宸休点点头。
风启继续道：“顾远循白天的表现也太不正常了，我现在还真担心，他和韦昌有什么关系。”
他推开门，看到走廊上躺着的几个护卫，抬手给殷宸休竖了个大拇指。随即带着他偷偷摸摸地靠近白天的那间房间。
门上设置了几个禁制，但是对风启来说都不算难。他怕惊动了屋中的人，没破开禁制，只是悄悄渗透一丝魔气，探听里面的对话。
“殷宸休又来了！他来抓我了。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得帮我，帮我杀了他！”
风启眉头一皱，这是韦昌的声音！顾远循果然和韦昌扯上关系了吗？
果然，接下来响起的声音就是他。
“我知道了，你快些将药做出来。我已经让人给他们下毒了，你可以安心了吗？”
风启一愣，想起之前仆从送进房中的差点，心中冒出一丝丝的寒意。
“药？你以为我不知道？把药给你，你还会这么听话吗？”
这话一出，顾远循声音也冷了下来，“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怕死，我同样有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风启攥紧手，抬手破开禁制，推门进去。他站在门口，笑着看着屋中的两人，“真是抱歉，打扰你们商讨杀人大计。”
“风……风启。”顾远循猛地瞪大眼，瞄了眼身旁的韦昌，“你听我解释。”
韦昌啐了一口，转身想跳窗逃跑，风启伸手将他砸回屋中。他用得力气太大，直接将木地板打了个对穿。
风启皱起眉，韦昌身上依旧不受到攻击。
不过这次韦昌却好似很慌乱，完全没了以前的嚣张，只是一味想逃跑。
风启避开他挥来的拳头，后退一步，正想着怎么将人制服。身后突然传来殷宸休的声音，“退开。”
风启一跃而起，落到房梁上，一眼就看到殷宸休拿着八卦镜，双手翻飞。镜子中一道白光射出，刺穿了韦昌的胸口。
顾远循扑到他的尸体上，摸索出一瓶药吞下去去，缓缓站起身。
风启瞳孔微缩，猛地飞扑下来。顾远循戒备地抬起手，却见他直奔向殷宸休，劈手夺下他手中的八卦镜，“你果然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