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砚哥,开门啊。”殷惜墨的声音幽森,仿佛索命的女鬼,门内无人回应,显然是在装死。
他笑了笑,耐心地轻轻叩门。
林潇砚痛苦地捂住脸,慢慢爬下床,还是认命了准备给他开门,谁料门打开后,外面出现的竟然不是殷惜墨,而是澄观大师。
澄观大师温和可亲,再加上年纪相仿,还是修行路上的前辈,短短小半天功夫就与自己同房间的两个少男产生了革命友谊,他走入林潇砚的房间带上门,说:
“那位钟真人说是要带他们去陵洲师门拜师。”
“有什么问题吗?”
“钟真人的师门叫玄真观。”澄观大师道,“可小僧听闻,玄真观每三年收一次徒弟,今年尚未轮到。”
林潇砚咦了一声:“你是说钟真人在忽悠他们?”
澄观大师点点头,叹气:“钟真人罪孽缠身,恐多祸害。”
“难道他是魔修假扮的?”
“并非。”
林潇砚摸摸下巴,盯着他圆溜溜的光头十分手痒,他按捺下上手摸一把的冲动,忽然有些好奇:“话说回来,大师可有看出惜音……咳,他是什么道的?”
澄观大师无辜地看着他说:“看出来了。”
林潇砚立刻义愤填膺地捏紧拳头:“大师,你也看出他有多危险了,不如你我联手……”
澄观大师:“放弃吧,打不过。”
林潇砚:“……我是说跑路。”
“也跑不过。”澄观同情地看着他。
林潇砚悲伤不已。
澄观大师脸上微微发红,说:“小僧不善打架。林施主,小僧先告退了,钟真人那边还需我多多观察……阿弥陀佛,多多保重。”
“……大师再见,大师晚安。”
林潇砚送他回屋后再回来,殷惜墨竟然不知道去了哪里,竟然还没有出现。
他叹气关上门,一回头,便看到窗边正趴着一个湿漉漉的仿佛水鬼一般的东西。
那水鬼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蛋,美艳的线条在这种强烈的黑白对比下,呈现出失真的扭曲恐怖。
林潇砚靠着门,震惊地问:“你这是在干嘛?”
殷惜墨一边往屋子里爬一边幽幽道:“砚哥既然不许我走门,那就代表想和我暗通曲款了,对了,砚哥你看,我像鲛人吗?”
林潇砚:“……”
凌乱的黑发铺了一地,长长的黑色蛇尾拖着水痕翻了进来,地上的哪里是梦幻的美人鱼,分明特喵是尾巴乱甩的美杜莎!
蛇尾的怪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游了过来,长尾缠到林潇砚身上冰冷刺骨,可怕的力度仿佛能将他浑身骨头都搅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