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节(1 / 2)

更不必说把本就求而不得的温柔分给别人了。

云渺渺静静地看着他发呆,沉默良久,叹了口气:“尊上,手给我一下。”

他愣了一愣,不明所以地将手递了过去,忽然感到手腕一凉,瞧见她将串着那枚瑶碧石的手链戴到了他腕上。

“您既然喜爱这枚石头,就莫要那么满不在乎地丢给旁人,若是真丢了,可上哪儿后悔去?”她的手有些凉,又细又软,很是耐心地将绳结扎紧,“我戴的时候刚好,给您就小了点,我把绳子编长了一截,看看可还合意?”

她仰起脸,忽地一笑。

眸中像是倏忽亮起一簇光,泛着波光粼粼的暖,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低头看去,手腕上的链子都是手编的,中间串着那枚瑶碧石,称不上多么精致好看,但这有些笨拙的编法儿却令他想起她最初将瑶碧石给他的时候,给他编的那条丑兮兮的项链了。

他抿了抿唇,不太确信地看向她:“你亲手编的?”

“不然呢?”她斟酌了片刻,道,“我不大擅长这些细致活,也没学过女工,您瞧不上眼,我回头再去街上挑一条好看些的。”

话音未落,他便一把握住了腕上的链子。

“别。”他别开视线,干咳一声,“不换了,麻烦。”

闻言,她怔了怔,旋即露出了一丝笑意。

“您不是问我,为何对阿湛好么?”

他顿住:“为何?”

她坐在他身边,长舒了口气:“说不上来,可能是怜悯,又或是有些感同身受,说不定是因为自己也要为人爹娘了,所以忍不住善待他。”

四下沉默了几息,重黎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看了许久:“云渺渺你再说一遍。”

她茫然地看向他,以为他是没听清:“我说,大概是因为要做娘了,所以才会有这份耐心去疼爱阿湛。”

他眼中奔涌着说不清是欢喜还是震惊的神色,好像这句话,是他盼了好久好久,却不敢想象能从她口中说出的甜言。

“你你承认是他娘了?”

云渺渺笑了笑:“这话说得,好像我多绝情绝义,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似的。”

她默了默,叹息道,“从前是觉得没人要他,生下来也遭罪,不过我想了想,留下他好像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还没做过别人的娘亲,不知道有人喊我一声娘是什么感觉”

或许这样,她就能体会到晴茹死的时候,对她抱有怎样的期盼吧。

她不懂晴茹,但有了这个孩子后,她是不是就会有一颗能付与他人的真心了呢?

“也许是我出现错觉了,今日去太子府的时候,魂胎好像动了一下,可能我是说可能,离成形的日子不远了。”她忐忑了一整日,觉得他应当知道这回事,疑似胎动什么的,说来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不太敢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话音未落,忽然感到身子一轻,回过神来居然已经坐在了他腿上。

重黎一脸紧张地望着她:“真,真的假的?”

她踟蹰不定地清了清嗓子:“就那么一下,我说不准”

重黎跃跃欲试地瞥了她一眼:“本尊想听一下,不准打人。”

他想听魂胎的动静可以说蓄谋已久,可回回都被她扇回来,这次说什么也要听一回。

云渺渺嘴角一抽:“阿湛还在里头,先放我下来。”

虽说是在屋中,但毕竟是外室,怎么说都有些不合时宜。

重黎眉头一拧,抱着她起身,径直走出了门。

“喂!”云渺渺吓了一跳,捶了他一记。

“去本尊屋里不就行了?”他端的是理直气壮,不见半分心虚,云渺渺真怀疑他这脸皮到底多厚!

她挣扎了两下,又怕这一路遇上熟人,不敢闹腾,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抱着她从游廊下走过,她不敢喊也不便在这同他打起来,耳根红得像是要滴血,最后索性把脸埋进他颈窝里,眼不见心不烦,横竖天虞山弟子都穿一个色儿,不见得就能认出她来。

只是心中恼恨,又顺嘴儿狠狠咬了他一口。

“嘶云渺渺你属狗的吧!怎么总咬人!”他吃痛地闷哼一声,脚步不停,抱着她走进了屋中。

他住的屋子从入城第一日就收拾出来了,只是他一直赖在她屋里,没去住而已。

一脚带上门,她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放在了床榻边。

“这里总行了吧?”他坐下来,有一眼没一眼地试探着看向她。

云渺渺有好气又好笑,只是听个“胎动”,怎么弄得跟偷情似的见不得光。

她迟疑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像是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揽住她的肩,缓缓地贴近她的心口。

云渺渺起初只是觉得有些好笑,看着他谨慎的样子居然也莫名有些紧张,毛茸茸的脑袋靠在她怀里,不得不说怪可爱的。

他听了一会儿,忽然道:“云渺渺,你心跳太大声了,本尊听不见魂胎的动静了。”

“”呸,他可爱个屁!

“你等会儿。”她那点紧张都被他气得烟消云散,默念清心诀,气息和心跳都渐渐缓和下来。

屏息凝神,终于听见了微弱的颤动声。

重黎眼中渐渐浮现出狂喜之色,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与自身几乎一模一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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