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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安歌做了一个梦。
他像是灵体般漂浮在空中,看到自己白衣玉冠,在月神树下的藤椅上小憩,眼前有一个不及束发之年的弟子在舞剑。
那弟子身着灵鹤派外院莲青色弟子服,五官和秋白很像,看上去还更稚嫩些。藤椅上的自己闭着眼,却像是能感知到身前少年的一举一动般,稍有错处就会有一片叶子从月神树上飞出,轻轻抽在少年应该改正的地方。
少年练完一套剑法,有点泄气地垂下了头,用剑尖在地上轻戳着,还偷偷瞄着闭着眼的人。藤椅上的童安歌睁眼,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那少年立刻不再戳地面的剑尖,眼神中似乎带了点笑意。他走到少年身边,声音清冽如山泉:“第十九式。”
待少年全神贯注地摆好姿势,他走到少年身后,手把手给低自己一个头的男孩纠正动作。这样的姿势好像拥抱却又有礼地保持了距离。
“第三十四式。”
他盯着少年,眼神有些不解也有些责备。
“为何你别处都站姿挺拔,这处却总是含胸?”
他一手支着少年锁骨下方,一手放在少年背上,两相用力强行把他的上半身摆正。
“这样会了吗?”
少年僵硬着点了点头,童安歌目光落在少年那泛着红的耳尖,以为自己太严厉让对方羞愧了,便说:“辛苦了,去领个木青果吧,记在我名下。切勿懈怠修炼。”
画面疏忽变化,童安歌看到一个半大小孩脊背挺直地跪在院子里,头顶肩上都覆上了一层积雪。梦里的自己在房间里用新学的阵法皱眉透过关着的房门一直在关注院内的情况。小孩摇晃了两下,带着一身雪扑通倒在雪地里。自己飞速破门而出把人抱进了屋内。
场景再度变化,这次他不再是空中幽魂的状态,他发现自己被一身黑衣的人捏着下巴,对方的嘴唇贴着自己的耳廓低语:“师兄不从我一日,我就杀灵鹤派一人。我不急,咱们慢慢耗。师兄觉得我拿他们试蛊如何?”
这场景太可怖太清晰,童安歌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呼吸着,脑海中梦里的场景飞速退去,没有几息他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神志逐渐回笼,他未起身就先闻到了一阵甜甜的食物香气。梦里的不愉快在这诱人的香气里渐渐淡去,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翘起,先看到的是在自己床边跪着的秋白,然后才瞧见床边的小几上放着一碗还冒着几缕热气的甜羹。
秋白本来看着童安歌嘴角挂上的笑有些愣怔,看到对方眼神望过来又匆忙低下头去,两只大耳朵摆了摆,白色的大尾巴也乖巧地围着身体蜷缩了起来。
童安歌看着那甜羹望眼欲穿,但想到秋白之前干的混蛋事他又不想和这坏妖说话。他嘴唇开开合合了几次,最终还是不好意思张嘴要吃,只得气闷道:“这里别的妖仆呢?换个别的妖仆来,不要带毛的。”更不要和谢江月长得一模一样,动不动还会把自己扑倒的。这坏妖!
秋白有一瞬间瞳孔地震,这人怎么!居然!他居然想要别的物种!
眨眼间把跑远的理智找回,秋白低着头闷声答道:“没有别的妖仆了。”他把甜羹端给童安歌,又低头跪好不说话了。
童安歌看着被塞在自己手里温热正好能入口的一小盅桂花紫米芋头羹,又看了看那低垂着脑袋却背脊挺直的跪着的人,觉得这样的场景自己以前一定是经历过的,心里像是被挠了挠。无数个问题在脑海中打转,但手中温度正好的甜汤太过诱人。他想起之前秋白给自己换落英茶的情形,也不知道这温度适中的甜汤他做了多少回。他直觉知道秋白定不是妖仆,但却对自己又有求必应温柔至极。有时晚上睡觉秋白还会专门变成小狼崽蜷缩在他怀里,早上一睁眼也能正对上自己胸口趴着的小狼崽湿漉漉的大眼睛。童安歌不躲时小狼崽还会偷偷舔蹭他的下巴,对他的依恋不言而明。
念头百转千回。他不想辜负对方心意,便按捺住许多问题,先舀了一勺羹汤,问:“你要不要喝?”
秋白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意识到什么似的飞快抬起头,正好看到童安歌面色尴尬地把举着的勺子往回缩了缩。他飞扑上前把勺子里的甜羹吃掉,然后保持着双手支在童安歌身体两侧的姿势,眼巴巴地看着童安歌,头上一缕银色的头发翘起,看上去又乖又呆,和性事中欲求不满的大狼判若两妖。
童安歌恍惚间觉得自己看到了大白狼本体。
他只好喂一勺给秋白,自己吃一勺,然后再喂他一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这样那样以后还要喂这坏妖吃甜羹有哪里不对。
一小盅甜羹很快见底,秋白有些恋恋不舍地从童安歌身上移开,把空掉的小盅放到小几上,嘴角一直挂着点不管怎么压也还是露出来些的傻笑。他白色的耳朵尖变得有一点点粉红,试探性地用自己半人半妖的身体环抱住了童安歌的腰,头埋在对方肩上,见对方没把自己推开,过了好一会才放松下来。童安歌沉默了良久,满肚子的问题哽在喉头,最后只是有些埋怨地吐出两个字:“坏狼。”
秋白瞬间热
', ' ')('血上涌,感觉自己下身又要抬头。师兄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春药。他忍不住把师兄扑倒回床上。童安歌看着这人一秒撕开温顺的食草动物的画皮露出食肉动物的本性,震惊地眼睛都瞪大了,然而下一秒,更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看着就要提枪上阵的秋白突然消失了。
他本以为秋白又变成了什么奇怪的形态,有些迷茫地四下张望。哪知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疾风将窗户都吹开了好几扇。“轰——”的一声,主殿的门被撞飞到墙角,一个一身黑衣裹挟着冷意和杀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屋外的层层乌云将天幕遮得宛如黑夜,大雨毫无来由地倾盆浇下。主殿内昏暗一片,来人背光站着看不清面目,童安歌当然一眼便看出那是谢江月。
“好,好,好。好个红帘帐暖。师兄被那畜生艹得可快活?”
童安歌身体僵住,背脊寒意一阵阵上涌。他本猜测秋白是谢江月的化身,此刻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快要把自己缩到床角。
“哈!师兄上赶着被那畜生艹,看到我反而要躲了?你喜欢什么我变不给你?”
他一手伸向童安歌的方向,童安歌立刻便感觉喉咙被死死卡着,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被无形的手从床上一路扯到殿门口谢江月的手中。待那冰凉的手真正掐在童安歌细弱的脖颈上时,他已经被勒得挣扎的力气都渐渐虚弱,视线一片模糊中,他看到了那双冒着幽幽红光的嗜血的眼睛。
谢江月把他一把贯到地上,喃喃道:“我真是对你太好了,师兄。你居然会喜欢那半人半妖的东西。”
他作为心魔极力夺取这来之不易的肉身,就是为了把师兄牢牢禁锢在自己身边,没想到属于妖族的那部分意识居然被他挤出身体后没有消散。当他费尽心力提前出关想来安抚被血祭折磨的师兄时,却在魔眼的回溯里看到人狼交合的场景。师兄像一只母狗般雌伏在那被自己厌恶的妖物身下辗转承欢、淫荡呻吟的场景让刚出关的谢江月直接震塌了半个火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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