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回呵了声,觉得谢道真虚假,“不喜欢还要常喝?”
谢道真任陆无回嘲讽,笑了笑,也不反驳。
陆无回看谢道真半响儿,也看不出来谢道真是什么反应,有些无趣,自己也觉得向谢道真问这事儿的行为十分无聊。
但他心里对谢道真有许多和自己完全一样的爱好的事儿放不下,莫名其妙地问了出来。
转了转拇指上的戒指,陆无回冷笑了下,心里剩下的那句“木香果糕你也喜欢?”没有再问,目光在谢道真持着的珊瑚盏上凝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再说,转身离开。
陆无回在幻境的新宫殿在他的催促下,很快便建好。陆无回立刻搬进了新殿,谢道真也跟着住进去。
虽然同处一宫,但陆无回和谢道真却并不常见面。
谢道真毕竟是重玄宗此次负责收徒考核的人,他一边在陆无回这里当备受冷落的皇后,一边关注幻境中的其他修士,看这些修士在幻境中表现如何。
陆无回则是每天当他的昏君,朝是不可能上的,后宫也是不可能去的,皇后也和他分殿而居。
内侍每七天过来和他说前朝发生了什么。
“陛下……”内侍艰难地走进奢华的内殿,支支吾吾:“朝臣们……想……”
陆无回正在闭目养神:“说。”
内侍深吸一口气。恰在这时,谢道真也过来了,他在关注幻境的闲暇,偶尔也会来看看陆无回。
陆无回闻到了谢道真身上的桂花香,睁开眼睛,见谢道真手中拿着胡琴,心中了然,却语气淡淡地故意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谢道真笑微微地向陆无回行了一礼,“为陛下解闷。”
说着,他走到陆无回躺着的锦榻旁边。
陆无回在寝殿向来散漫,也不在意衣着姿态,明黄色的龙袍下摆有一半都斜落在嵌有金莲的白玉砖上。
谢道真推了推陆无回包裹在大红绣花蝴蝶纱裤中的两条长腿,陆无回面无表情地动了动腿,给谢道真让出了一点儿位置,只够谢道真坐一半儿。
“怎么还不说?”陆无回这话是说给内侍的。
内侍在谢道真进来后,脸上的表情更苦,但陆无回让他说了,他也不敢不说。
“陛下……”内侍咬咬牙,索性一股气儿说完,“这是朝臣让奴婢转告给陛下的,朝臣们说,陛下要当昏君,他们不拦着,但陛下既然和皇后住在了一起,就要为天下考虑,希望陛下能赶紧让皇后生下孩子,立为太子……”
内侍说完,就感觉殿内被一种古怪诡谲的气氛笼罩。
“让皇后生下孩子……”陆无回语气缓缓,突然笑了下,觉得颇有意思,自言自语:“皇后可怎么生孩子呢?皇后能生孩子吗?”
他用手肘支起身,仰起头,故意问坐在脚边的青年,想看青年尴尬的模样:“皇后你怎么看?”
不等青年回话,陆无回又慢条斯理地补充:“朕觉得大臣们说还是很有道理的,你既然是朕的皇后,就该为朕生下孩子。”
这家伙跑到幻境里面做他的皇后,现在也算报应。
谢道真失笑,温声说:“陛下若想要太子,我愿为陛下解忧。”
陆无回一愣,心想这要怎么解忧,虽然是幻境,但幻境已经开始运转,就不可能毫无道理的多出个孩子。孩子是真的要“生”出来的。
他扯扯唇,讽刺道:“皇后真是多才多艺。
你道真尊者厉害,连生孩子都会。
话刚落,陆无回眼前就多了道阴影,内侍见势不妙,早就退下,殿里没有其他人,青年站在他面前,将胡琴放下,抬手将束发的玉簪拔下,同时俯身,几缕发丝拂过陆无回的脸颊。
桂花香扑面而来,陆无回脸色微变,心里暗自警惕,怀疑谢道真恼羞成怒,要对他不利。
但等来的却是落在他脑袋上的一只手。
陆无回:“!”
“陛下。”青年的声音带着揶揄的笑意,“生孩子不该我一个人努力,陛下也要多多帮忙啊。”
说着,按在陆无回头上的手还用力揉了揉。
陆无回的嵌宝金冠都被揉歪了,脑袋上的手还有下移的趋势。
从没被人揉过头的陆无回摸了摸自己的金冠,脸色逐渐难看,一把抓住谢道真轻轻碰触自己右脸仿佛蜻蜓点水的手,用力一扯。
谢道真根本没有反抗的念头,顺从地被陆无回狠狠掼到榻上,发出砰的一声,锦榻都震了几下。
接着,他就被陆无回掐住了脖子。
这掐脖子的习惯,真是一点儿都没改啊,谢道真被掐得呼吸艰难,在心里默默道。
他目光没离过陆无回,看着陆无回脸色变幻。
陆无回的心情十分糟糕,他半跪在锦榻上,低头看着谢道真,觉得很想将谢道真打成酱。
“你太烦了。”陆无回说,收紧掐住谢道真的手,他的头顶现在似乎还有只手在揉,微烫的感觉从发间传到心里,让他焦躁恼怒,迫切地想找个途径倾泻出去。
他前世修到大乘,心境圆融无波,但每次见到谢道真,心中都会生起烦躁。
“你太烦了。”陆无回又重复了遍,他松开了手,没等青年轻松,又猛然掐住,让青年急促地“呃”了声,然后他又松开……
谢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