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疏狂,日色渐浓。
吴倩倩手持银色软鞭,凤眸满是怒火,四周横七竖八躺着几人,身着同式暗色短袍——这些是助她习练的人体活靶。
此处曾是百草园后园,后来因无人打理而荒废,杂草横生,就成了门派中大多武修修炼之地。吴倩倩站在园边一处相对干净些的地方,手中银色软鞭熠熠生辉,她柳眉微蹙,鞭尾一下一下抽打着地面,显然对地上的“陪练”很不满意。
若是小蝴蝶没死,自己哪里用的着和这些废物过招?
“吴师姐。”
远处一抹人影渐近,等候许久的吴倩倩心中也积了几分怒气,手腕一沉,软鞭所过之处,顽石应声而碎。
“怎么就你一人?”
她以软鞭撑地,飞身来到戴宾白身前,“那个连霁呢?”
戴宾白一五一十将苍向寻原话传达,还不忘添油加醋将释放灵压之事篡改一番,吴倩倩越听越怒,只当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手中银鞭甩得“啪啪”作响。
“苍向寻!”
她咬牙道:“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向我亲自说明!”
长鞭挥过,戴宾白再抬起头时,已经没有吴倩倩身影。
剑屏居内,连霁坐在木桌旁,右手执笔,神色专注而认真;苍向寻站在一侧,手持竹简,时不时暼一眼桌面,倒是没看进去几个字。
宣纸上,半张符文已然成型,与之前书中所见到的不同,此符文繁琐复杂,倒是与符修中的“以简驭繁”大相径庭。
若不是几处灵文依稀可辩,苍向寻甚至怀疑连霁是不是在胡乱涂画。
不多时,这张符文彻底完成,连霁转腕,朱砂在墨色狼毫挥洒下更衬得指端如玉,他将灵文全部涂开,勾勒晕染,未出片刻,一只血色苍鹰傲然于纸上。
苍向寻将竹简一合,语带诧异:“你是在作画?”
“适当休息。”
将纸上朱砂吹干,连霁抖抖手腕,满意地欣赏自己的作品,不忘回头向身后问:“如何?”
苍向寻沉默半晌,淡淡道:“尚可。”
笔墨归置原处,连霁起身望向窗外。
屋外天高云淡,凉风阵阵。他回过头,扫一眼苍向寻握着的竹简,知他看不下去,便道:“出去吧。”
“去哪?”
“陪你练剑。”
剑屏居外不远处有片空地,平时鲜有弟子来往,也算清净。两人一路向前,未行几里,一道银光破空而来,直向连霁劈去,却在快要触及头顶时被剑光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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