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修长而又白皙，不论是拿筷子还是拿刀叉，都透着一种贵族的优雅。
秦小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因为常年做家务，虽然手被仍然是白皙的，但是手心却被磨出了一层细细的茧子。
比起他的手，她显得粗糙而又难看。
她有些失望地垂下了眸子。
“怎么了？”墨轻寒终于发现她的异样。
“没，没什么。”秦小楼摇了摇头，埋头夹着桌上的菜。
墨轻寒仍然有条不紊夹着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偷偷地打量着他，“那个，我吃饱了。”
墨轻寒筷子顿了顿，手中的筷子也停了下来。
秦小楼见状急忙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他见着她急促的样子，眉头不由皱了皱。
“你这么急做什么？”
“你不是已经有约了吗？”她咬了咬唇，冷静地反问。
餐厅昏黄的灯光洒在秦小楼的脸上，投下褐色的阴影，看上去明灭不定。
“刚才是谁说舍不得我走，怎么你们女人脸面都是变得这么快吗？”墨轻寒说。
秦小楼敏感地捕捉到了“们”这个字，心底微微一苦，秦小楼，你还在奢望什么？
她狼狈地别过头去，“我是胡说的。”
“真的吗？”墨轻寒忽然凑近了她的脸，气息轻轻地吐在她的脸上：
“我看你的心里，可不是这样说的。”
秦小楼浑身一僵，慌乱地大喊：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墨轻寒，我真讨厌你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
说完，她脸色开始苍白起来，悄悄地打量了一眼墨轻寒的脸色。
却见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唇色潋滟，微微抿着，透着性感。
“你倒是对我怨言很多啊。”他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一把拉过秦小楼：
“你这幅恼羞成怒的样子真可爱。”
秦小楼的脸涨成了番茄色。
“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秦小楼，你爱上我了。”
墨轻寒用的是肯定句，他的眸子很黑，像是一团云雾，叫人永远看不到真实，但是现在却微微有了一丝期盼的颤动。
秦小楼浑身像是被雷劈中，一动也不动，站在原地猝不及防，一下被摧毁了所有的防备，直接露出最柔软的内心。
她的手心沁出一片细汗。
她的心脏蹦蹦直跳，随时都会跳出胸腔。
她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墨轻寒，四周的黑暗像是随时都会将她吞噬，踏错一步，就会调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不，我没有！墨轻寒，你错了，我没有！”
墨轻寒的眸子陡然睁大，透出一抹深沉的怒气，“你再说一遍！”
她忽然微笑，“我说，我……不爱你，墨轻寒，我不爱你！”
她怎么敢说她爱他呢，若是说了，他和她之间，便是连如今的场面都维持不了。
她记得他说过，若是她爱上他，他会让她痛苦百倍。
如果可以，在这场战役里，她宁愿英勇地战死，也不愿意成为逃兵，说出那句投降的话。
“很好，很好！”墨轻寒的眸子微微眯起，里面翻滚着叫人害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