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楼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直到阳光淡淡地撒到了她的身上，那些温暖的触觉，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皮肤，舔舐着她心底孱孱流血的伤口。
原来看不清的人始终是自己。
只是这一次，连那些痛都变得麻木了。
她闭上了眼睛，四周繁华的车水马龙似乎开始变得静止，四周的空气也开始慢下了脚步，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
再也没有了别人，没有了伤害。
“小楼？”身后匆匆追上来的琳达喊着。
秦小楼一秒睁开了眼睛，眼眶里涌上来的酸涩终于被压了下去，四周弥漫的汽笛声顿时纷纷涌入了她的大脑。
“我没事，刚才有些不舒服，出来透透气。”秦小楼神色如常。
“我以为你刚才……”琳达小心翼翼地说。
“以为我听到这样的消息会难过？”秦小楼转过身子，直勾勾地看着琳达：
“如果你只是为了看我的狼狈，那么恭喜你，现在做到了，你可以离开了。”
“我……我没有！”琳达眼底闪过难堪。
“你有还是没有，你自己心底最清楚，别人也不是傻子。”秦小楼勾唇，嘲讽道。
“是，那又如何！秦小楼，你就是一块跳板，就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我就是来嘲笑你的。”
琳达忽然笑了，“即使这样，你也没办法拿我怎么样，秦小楼，没有人愿意和你做朋友，没有人！”
“若是你对朋友的定义这么浅薄，你自然是有很多朋友，琳达，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聊的。”
这条街道坐落在cbd中央，今天又是工作日，异常繁华。
来往的车辆络绎不绝，呼啸而过，带起一阵阵风。
她就站在马路边上，身穿一条呢子裙，一头黑发随意地散落在肩膀上。
嘴角挂着毫不在意的笑容，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影响她的。
琳达觉得她的笑容刺眼极了，偏偏她没有办法将这个笑容从她的脸上剥落下来。
她甚至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她的面前像是一个被拨开面具的小丑。
“秦小楼，你会后悔的！”她不甘心地叫嚣着。
“琳达，若是说后悔，我只是后悔这个美好的中午时间，全然浪费在和你的废话上。”
不远处，红灯转绿。
她没入人潮之中，走向马路的另一边。
形形色色的衣裙，勾勒出道道不一样的风景。
那她的那道风景，又是在哪里？
秦小楼还是忍不住漫出点点失望，那些像蚂蚁一样吞噬着她的失望。
即使知道她的目的是马路的那边，即使到了，谁知道她到底是走过了马路，还是一直在原地踏步。
那永远不停转换的红绿灯像是一个讽刺的笑容，永远挂在马不停蹄的旅人面前。
那些刻意伪装的坚强，骗的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
抬眼。
墨氏大楼近在咫尺，高高的楼层在阳光下仿佛镀了一层金光。
小奈从身后经过她的身边。
“小楼姐。”
她轻轻地喊着。
秦小楼转过头看向她。
小奈耳边两点成色上好的珍珠耳钉，唇瓣像是血干涸之后的暗红色。
浑身的气场像是开了挂，一点也找不到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
“小奈，好久不见。”秦小楼轻轻地回应。
两个人共同进了电梯。
秦小楼想去按电梯，却被小奈抢了先，“小楼姐，我来按吧，三十层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