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楼终是转身，朝门外走去。
墨轻寒根本不相信她，她为什么要像疯了一样，赖在他的面前？
脚步眼看就要走过那扇门。
她忽然停住脚步，不甘心地回头。
墨轻寒的脸掩藏在阳光里，他的睫毛很长，在他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写着平日里难以见到的脆弱。
这一点也不像他，他是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墨总。
而此时，他终于像是墨轻寒，眉眼中写着脆弱，他的身上多了几乎人的味道。
她心底升起了不忍，她竟然不忍他的眼中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忽然快步走到墨轻寒的面前，一头撞进了那个看似孤寂的身影。
墨轻寒浑身一僵，复杂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秦小楼身上。
“是！我就是个傻子，才会不顾一切地站在你的面前……站在你这个混蛋面前！”
她的大脑近乎空白，更加像是一团浆糊，说出来的话也是语无伦次，没有丝毫逻辑可言。
她的小脸上满是眼泪，看上去没有丝毫美感可言。
这样令她看上去更加像是一个可怜虫。
那一刻，墨轻寒目光果然露出了嫌恶，但是奇怪的是，他却并没有推开她。
他复杂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把眼泪和鼻涕全部擦在他名贵的西装上，然后布料上蔓延出一片可疑的痕迹。
若是换做别人，他甚至不能想象。
偏偏这个人，是秦小楼，哭得那么的不优雅，甚至不像一个女人。
但是他的心，却隐隐透出几分不忍。
“混蛋，墨轻寒，你就不能和我说几句好话吗？”秦小楼仍然在委屈地抱怨着。
“秦小楼，你哭够了没有？”他抬起手，然后又缓缓地放下。
“不够，一点都不够！”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就这样脆弱地哭着：
“墨轻寒，你明明救了我，为什么不承认！”
哭着哭着，她似乎又笑了，笑容里很狼狈。
“轻寒哥哥，我就知道，你还是我的轻寒哥哥，就算你恨我，不还是救了我吗？”
她边哭边笑着，像是一个疯子。
“够了，秦小楼，你若是疯够了，你就出去。”
墨轻寒终于出手推开了眼前的人，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狼狈。
秦小楼却仍然像是块牛皮糖，死死地粘在他的身上，眼底带着决心：
“轻寒哥哥，你让我放手，这次我偏偏不放手！”
墨轻寒被秦小楼的无赖气笑了，唇角忽然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步步往秦小楼的方向靠近。
“秦小楼，不过几天，你就这样拉着一个男人的手，饥渴难耐了吗？”
他的嗓音醇厚着，带着魅惑的味道。
秦小楼一慌，手隐约有了松动的痕迹，仅仅是片刻，她却抓的更紧。
“是又如何？我今天无论如何就是不要放开你。”她目光坚定地开口：
“轻寒哥哥，不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
她的话带着一股虔诚的味道，叫人忍不住想去相信。
墨轻寒垂眸，看着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嘴角忽然上扬。
“这可是你说的，秦小楼，说出的话，永远都没有反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