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弥故意逗他:“知道怎么写吗?”
这时旁边眼镜男插进他们对话,他大概以为司庭衍真不知道程弥名字,在旁提醒道:“就那个禾字旁程,然后弥漫的弥。”
话没说完,司庭衍已经冷漠垂眸记程弥名字。
眼镜男说完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平时没少听论坛八卦,不同班级不同年级,更没交集,认识程弥当然只能是道听途说。
而且跟司庭衍说完直接被忽视了,更是让他尴尬,悻悻摸了摸鼻子。
反倒程弥不怎么计较,还对他友好笑了一下。
程弥回头司庭衍还在写她名字,却不知为何程弥感觉他有哪里不一样。
没来得及深想,注意力已经被记名纸最顶上那个名字吸引走。
是司庭衍记的,字迹自然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但那个名字更让程弥熟悉。
——高二(一)班,司庭衍。
她惊讶同时看向司庭衍校服外套。
他竟然真没戴铭牌。
作为值勤生,大可以跟人借一个装装样子,毕竟值勤生带头破坏纪律有违校风校纪。
司庭衍倒好,半点面子不做,直接把自己名字记上了,然后记完站在这里继续记别人。
难怪旁边拉着一帮学生训话的教导主任今天早上嗓门都大了几分贝。
奉高这方面一向查得严,没穿校服没戴铭牌不止记名这么简单,惩罚还在后面等着。
后头有个没戴铭牌想浑水摸鱼进校门的,被教导主任一个眼尖抓住推上来。
程弥让位,站去旁边那庞大队伍里。
不多时熬到早读铃声响,校门口学生变得稀稀拉拉。
问题学生总拖到这个点再踩上门,一连好几拨,教导主任喉咙骂到哑,转头又对他们唾沫横飞。
没什么人了,司庭衍把记名板交给旁边另一位值勤生同学,站进最前排。
程弥只能看到他后脑勺。
以为不会再有人来时,却意外看到一个伤员。
郑弘凯前天跟厉执禹打架,弄到脸上挂彩和手臂打石膏,今天竟然就上学来了。
受伤也没忘拉帮结派,一帮人嬉笑怒骂往校门走。
就他们这仪容仪表,自然没进校门就被教导主任拦下了。
“吊儿郎当什么样子,校服给我穿好!”
“你校服呢?”
“铭牌,铭牌给我戴起来!”
结果吼完,没穿校服的说校服没带,没戴铭牌的说铭牌不见了。
教导主任一副我不弄死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的架势。
“都给我去后面站好!”
这些人自然什么都不怕,郑弘凯看见程弥,还抬起能自如活动那边手跟她打了下招呼。
他站去程弥旁边:“巧啊,在这碰上了。”
要是她天天不带铭牌,他们每天早上都能在这里碰上。
“是挺巧。”程弥说。
“你第一次?”
程弥点头:“我才来奉高多久。”
“铭牌丢了?”
“应该是吧。”
“哥有一堆,给你一个,要吗?”郑弘凯从兜里掏出一个给她,“不知道谁定的戴铭牌这破校规,妈的这么小一个,老子一天能弄丢十个。补办完下次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早上在牛仔裤里一摸四个,操。”
程弥看一眼他胸前:“你有怎么自己不戴上?”
“有事呗。”
程弥没兴趣问。
郑弘凯突然问她:“你跟厉执禹分手没?”
程弥看他:“怎么?”
“没什么,问问,你要还跟他好我就暂时放他一马呗,给你点面子。”
程弥闻言笑笑,没说什么。
转眼司庭衍已经站进最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