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大人们要做的事情,是指什么啊?”
偏过头,骸骨不去看闻人绪望闪亮的眼睛,小孩子的什么是所有大人的噩梦,能不答就不答。
“爹爹,你就告诉小望嘛~那个姐姐虽然奇怪,但是说的话也对啊,反正是早晚要知道的事情,我早知道和晚知道没有区别嘛~”
“小望…那么我们就选晚知道好吗?”
“不要!小望要当聪明的孩子!就是要早知道!”
想装作听不见,却无法无视闻人绪望的撒娇耍赖,骸骨不自觉的想起以前伤害闻人绪望的那些行为。
嘛…男人…不,应该是所有雄性生物,其实都是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说骸骨不想那些事情,他自己都不信,不然不会在以前寂寞的时候,故意撩拨喜欢他的圭弦,想和他凑对生活,虽然无法成为灵魂上的伴侣,至少身体不会空虚。
并且如果抛开自制心,骸骨或许比谁都能乱来。
好在骸骨还是心存一丝幻想,坚定认为比起单纯的啪啪啪,心灵上有些共通才能真正满足,这方面他就跟个小女孩一样别扭,所以曾经和闻人绪望仅有的那一次,成为他此生不想记起来的伤疤。
“小望啊,该知道的事情,到了年龄,你会知道的,事情发生的时候跟着直觉去做就行了。”
“啊?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啊…”
看来再也问不出什么,闻人绪望也只好闭嘴不问,然后他总算意识到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爹爹,我有娘亲吗?”
骸骨脑子再度断线,现在闻人绪望可没有记忆,要骸骨怎么解释两人的父子关系。支支吾吾了半天想不出更好的答案,又不可能告诉闻人绪望,他是骸骨在垃圾堆里面捡来,只好胡乱说道。
“娘亲啊…当然有啊…小望的娘亲可漂亮了,是我们老家沧崖的第一大美人哦。你不是觉得吴兴业那个混蛋好看吗,你娘亲比他漂亮一百倍。”
“啊…是吗…”
闻人绪望靠在骸骨身后,偷偷摸出因为好玩买的小镜子,里面的自己长相只能用可爱形容,皮肤不像吴兴业那么白皙,眼睛也没有吴兴业那么大,如果娘亲比吴兴业还漂亮一百倍,那么自己怎么和娘亲比啊。
不,这根本是不能比的!闻人绪望扒着手指头算了起来,经过他这段时间看到的一般家庭情况,一般都是一男一女算夫妇,然后带着宝宝组成一个家庭,虽然也有没有孩子的夫妇在,也有雷枫他们那样的夫夫在,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他们都结了婚的,是彼此一辈子相伴一生的人。
自己既然是爹爹的宝宝,而且也有娘亲的存在,那么…
闻人绪望突然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吓得骸骨连忙停了马车安慰他,可是怎么说都没用,只等闻人绪望哭到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才抽泣着问骸骨。
“爹爹为什么要有娘亲了啊…爹爹有了娘亲小望要怎么办啊…小望要和爹爹结婚,一辈子都在一起啊!为什么爹爹要有了娘亲啊…”
“我讨厌娘亲,她为什么要长得那么漂亮,为什么要和我抢爹爹!”
骸骨怎么也没想到,闻人绪望这半天哭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实在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萌了一脸血。
全心全意,只在乎自己的人就在怀里,骸骨心跳越来越快,总算肯定闻人绪望暂时不会被别人抢走,于是小声安慰道。
“小笨蛋,你在说什么啊,爹爹哪有被你娘亲抢走啊?”
“啊?”
哭得没有力气的闻人绪望享受着骸骨的抚摸,静静听着骸骨解释。
“我要怎么说…其实你爹爹我啊,并不是小望的亲生父亲哦,小望的娘亲也不是爹爹的媳妇,所以不存在爹爹被你娘亲抢走这件事。”
“那么,爹爹你是别人说的诱拐犯吗?因为喜欢小望把小望拐走,当小望的爹爹?”
呃…这么一说,好像也说得通…骸骨不想引导闻人绪望去想远在月牙城的亲生父母,只好从小狐狸的身世开始瞎编。
“爹爹是非常喜欢小望,于是在小望的娘亲要出去旅行的时候,当了小望的爹爹,好照顾小望。就像小潞那样,小潞不是叫我干爹吗?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关系就跟父子一样。”
“可是爹爹你总是欺负小潞啊,哪有爹爹的样子啊?”
实情被拆穿,骸骨僵硬的笑了一下,打个哈哈答道。
“那是因为小望是爹爹最重要的孩子啊,谁也比不过你,你是我心里的第一哦。”
这句第一比什么都暖闻人绪望的心,他捂着发红的小脸不好意思起来。
“那么爹爹能跟小望结婚吗?那样的话别人就不会再从小望这里抢走爹爹了!小望不要爹爹做别人夫君,小望要爹爹做小望的夫君!”
骸骨被闻人绪望逗乐了,也怪现状的闻人绪望还太小,不然哪有男人会主动叫别的男人夫君嘛——吴兴业那种脑袋坏掉的不算。
给了闻人绪望脑袋一下,骸骨故意逗他说道不行,闻人绪望的笑脸瞬间又要变成哭脸,才接着说道。
“小望还没有到能结婚的年龄!要到你十五岁才可以结婚哦,所以快点长大吧。”
“真的?那么我们拉钩哦!等小望年龄到了,小望和爹爹结婚!”
面对闻人绪望伸过来的小拇指,骸骨突然犹豫了,他不擅长承诺,但是许下诺言的话一定会做到。他和闻人绪望的事情,仍旧存在很大变数,骸骨可无法保证一个正常的人类,在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之后,脑子还能正常。
轰隆——!
马车外面的响声来得及时,闻人绪望和骸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避免了这次约定。
159这么帅气一定是女孩子
身为一个魔物,骸骨总会在想人类的可能性为什么能那么高,以至于在很多很多年以后,人类的友人询问他解决各类危机的办法时,骸骨总感觉不到任何紧张,反而拍拍对方的肩膀,告诉他不用担心,总会有办法的,英雄无处不在。
马车外面的轰隆声,是一颗倒地的枯树发出来的,该说骸骨的马车停得有水准,还是这棵树给面子,它倒下的地方只离马车一步之遥,父子两幸免于难。
单看树干大小粗略估计两个成年男人都无法抱住,而这颗树也很争气,在周围算得上是最高的树,只是可惜被人一掌给推倒。
对的…你没看错是被人推倒的…
个头很高,穿着青色外衫背着剑和包袱的男人,正一只手领着草鞋,一只手做扶状抬在半空中单脚站着,茫然失措地看着面前倒了的树,直到骸骨开口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才算回过神来,用略带沙哑却偏中性高音的声音回答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草鞋有点滑了,打算将草鞋拉上来些,暂时扶着树一下,没想到它竟然倒了!”
父子俩跳下马车,前去看了一下树根,闻人绪望绕着枯树断裂处惊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