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杀了他吧,都疯了。”
“就连我也……”
“我一早就该杀了他的……”
究竟是闻渊的推演应验了,还是这世间原本就该是这样?
沈池卿坐在屋顶上,手里拎着一罐藏了许久都没敢喝的酒。
他皱着眉,抱起罐子,一仰头吞下一大口酒液。
却是苦涩的。
蛊惑人心,令世间血流漂橹,这一桩桩一件件,也确实上演在了龙玉宗。
甚至百姓也因为暴走入魔的戚乌而过得民不聊生疾苦不已,四处都在上演战火翻飞。
这世间最令人难过的便是已得的幸福却又被剥夺,他也是在后来才明白,那短短的一天之内戚乌究竟经历了什么。不过戚乌总归是比他这个胆小鬼要幸福得多,至少,对方差一点就真的得到了幸福。
苦酒入喉,借着酒劲,反而是让沈池卿敢于去回想当日的情景了。
戚乌很快就向着龙玉宗的方向而去,听闻不过半日,申屠氿便死在了戚乌的手上。
自此倒是没再有人真正见过他,但他又好像成为了民间百姓的传说。
听说那片路易消失的森林里,河岸边,戚乌整日守在那里。虽说从不露面,但一旦有人入侵了那片林地,便定然是无法留下全尸的。
民间的统治者也曾下令绞杀戚乌,然而无论派出多么勇猛的军队,都只能在那片河岸“意外地”全军覆没。
久而久之,那河岸又被传出了有价值连城的宝物,各国各邦为了争夺森林的所有权打得不可开交。
此时的沈池卿早已成为一介莽夫,整日在那片森林外围打猎种植为生。他忽然发觉修仙之人中绝不乏道貌岸然之辈,因而每每也只能回想着路易的样子冷笑一声,拒绝与之为伍。
倒是听闻成泽和成擎已经成为了一方大能,似乎和闻渊交情不浅。
……可是这一切,和他这个胆小鬼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疯了。”
闻渊仍旧是一袭白衣,不过他的左半边脸颊上却有一道扭曲狰狞的伤疤,贯穿左眼。那是多年前戚乌留给他的伤疤,深可见骨,连带着毁了他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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