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试图从神女眼睛中看出厌恶的感情,获得的却是如失败傀儡般的依附顺从……
像极了小时候饲养的小狗,被恶劣的富家弟子用舌头砸瞎了一只眼睛,全身上下都是冒血的伤口,即使这样还苟延残喘挪到自己身边,希冀自己可以拯救它。
一点都不好玩。
云韶注意到神女身下压着的一条白娟,上面散发着难以忽视的铁锈味,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在神女懵懂怯懦的目光下抽出来,并伴随着对方惊恐的叫声。
神女低着头更加不敢看她的,身体不断往后退,直到蜷缩到角落,只剩下骨头的手臂和脚踝,手镯松垮垮套在手腕上,更加凸显出骨头的嶙峋。
可及时是惧怕成这幅样子,神女依旧遵从身体里的药物本能,想要靠近云韶……
很可悲。
有点像个被持续家暴的妇女,为了维持家庭的完整性屈服于丈夫的巴掌下。
何清榆快要被自己的演技给感动哭了。
云韶眯起眼睛去看绢布上的字,手指关节不自觉把脆弱的绢布抠出洞——
她阴鸷道:“你想要炼制破厄丹?”你果然还是想从我身边逃走!
神女惊恐摇头,用沙哑得不像话,“我,我……我只是记起有这个东西,不知道药方对不对……随意写下来看看……而而已……”
“云韶,你千万不要生气!我错了,我再也不做出让你难受的事情了!”
系统都分不清究竟谁是主人了。
云韶看主人嗫嚅的样子心里难受,却也想不出让她开心的方法,神女想要的健康的身体和权利,这和自己的诉求背道而驰,注定了有一方会不满意,鉴于神女从前做了不少对不起她的事情,云韶理应多得到一些。
云韶看了绢布上的药方良久,扬唇一笑,“好,我可以答应你。”
神女倏然瞪大眼睛,“真的?!”
云韶笑眯眯道:“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骗人对不对?”
神女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理智,神志就像是三岁小孩子一样,眼睛里迸发出纯粹的光芒,“对!”
云韶满意抚摸她的头。
神女侧躺在墙角,白嫩的脚被云韶放在手掌心的玩弄,她眯起眼享受片刻的安宁。
当然,这份安宁是建立在神女的痛苦之上……
何清榆对系统道:“我咋听到外面打打杀杀,是我游戏音效漏出来了吗?”
系统:果然游戏玩多了脑子会出问题。
系统解释道:“江湖上十几个门派都都在山下准备把你吊起来打,大魔王谋反了。”
何清榆:“好像神女教里面的长老也要反?”
系统:“对呀,大家都要反嘻嘻嘻嘻嘻!”
神女挣扎不得,只好任由云韶的抚摸,她总是这样吊着她,几乎做全套,刻意折磨人……
“外面……什么声音?”
云韶俯下身子,把胆小的主人搂在怀里,两具柔软的身体靠在一起,缱绻私语道:“现在只有我才能保护主人,所以也请主人不要做出让我为难的事情。”
“不然……”
神女瑟缩……
可即使是害怕,神女依旧鼓起勇气道:“门派中千余人,你一定要抵挡住!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云韶咯咯咯笑了。
继续
“主人所说的千余人的弟子中,有将近九百都希望您马上去死。”
“即使是这样,您也希望她们不被伤害吗?”
神女陷入了沉默,对系统吐槽道:“这大概就是酒厂?柯学家诚不欺我。”
系统:“……”
神女眼中露出少有的鲜活,“对,即使是希望我去死,我也不希望这些人被山下所谓的正义之师残忍屠戮。”
神女露出一丝悲戚:“对,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能让这些无辜的想要追求美好生活的姑娘替我背负罪孽。”
格局!
系统已经不想说话了,生怕自己一发出生活会是漏电的电流音。
云韶狠狠捏住主人的脚踝,“请您再说一遍,为什么不想让要造反的弟子去死?!”
神女浅笑道:“一切是我的错,做错了就要承担后果。”
咔嚓一声,脚踝碎了。
神女双眸惊恐:!!!
云韶:“我刚刚还说请主人不要做出让我为难的行为,主人真是不记事情。”
何清榆:“哇哇哇神经病啊!”
系统:“啧,学校食堂的糖酥排骨里的骨头渣子都比你脚上的少,祝你好运。”
什么魔鬼比喻。
云韶的手指不停在神女已经碎掉的脚踝上摩擦按压,好像是嫌骨头不够碎,想要手动研磨成骨灰补钙。
“主人心里连想要谋反的弟子都一席之地,为什么不能考虑我的感情?”云韶说这句话时声带都在颤抖,像是忍耐到极致之后的悲鸣。
神女感觉自己不太行了,疼痛在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她的眼睛重新开始流出血泪,身体肌肉不自觉抽搐,“我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何清榆也快要疯掉了,这个神经病究竟想要什么?!
系统:“她只想要得到一个开开心心没有头脑的小傻瓜呀。”
何清榆:“淦!”
正如系统所说,云韶替神女拭去眼泪,温柔道:“求求主人听听我的话吧,好孩子是会得到奖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