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沉沉,望着宋凝予时,一双深邃的眸光微微缩了缩,宋凝予知道,这是因为他看见了自己与纯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宋凝予上前一步,摄政王一双眸子紧紧的望着她,那剑眉微微拧了起来,他微微往一旁站了站,既然医者为女,那他也不必忌讳什么男女之别了。
直到看见那小女帝,宋凝予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的怜惜,她不过十五岁,整个人却苍白肌瘦,小女帝躺在床上,一双眼睛不安的望着一旁的摄政王,她咳了咳,语气里透着帝者的威严:“都出去吧。”
摄政王微微拧眉,宋凝予扫了眼摄政王,勾唇笑道:“怎么?王爷还怕我加害于她不成?”
摄政王一双深邃的眸子从宋凝予的身上一闪而过,转身大步走了出去,整个屋子里的人瞬间走了个干净,连宫子临也没有例外。
寝殿之内一片寂静,宋凝予静静的坐在床旁替小女帝把脉,她的脉像极乱而且虚弱,指甲泛着黑色,分明是中了毒了。
她有些吃力的咳了咳,喃喃道:“你……认识纯素哥哥吗?”
宋凝予垂眸点了点头,嗫嚅着唇角:“我乃皇岛凝予帝,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查一桩案件。”
“他还好吗?”西孤陛下一双眸子里燃起了一丝火焰,怔怔的望着宋凝予。
宋凝予指尖微微颤了颤,沉默了良久,她才淡淡的回道:“家……家师已经仙逝,劳西孤陛下记挂。”
这小女帝仿佛早已经看透了生死,她脸上不喜亦不悲,只是有些怔然的望着头顶上那纹有金龙的帐顶,喃喃道:“仙逝……他那样的人,是该仙逝,三年前他就曾说过,有朝一日,他那小徒弟必会前来,我等了很久。”
宋凝予垂眸,敛去了心里的那一份沉默,对于纯素,她无言以对。所有的对不起,或者谢谢,或者如果,对于纯素来说,都是一种玷污,玷污了他的那一份真心,那一份真情,所以她只能选择了沉默。
小女帝吃力的咳了咳,顺了口气,才接着道:“当我,看见你这张脸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与他有些关系的。”
她不知道这几年纯素在这里终究做了些什么,她只知道,如今的一切,似乎也是纯素算计好了的,他替她铺了一条又一条的路,甚至于他死了之后的路,都算计得妥妥当当!
“你……终究是何人?”为何那关系谱上并不见她的名字?
宋凝予松开她的手,将她冰冷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如今已经是春天了,她的身上却还盖着三层厚厚的棉被,苍白的脸上大约是因为激动,泛起了一丝红晕,她轻笑道:“半月之前,你是否去一碗豆腐花那里喝过豆腐花?”
宋凝予微微瞪着眼睛,望着这不过十五岁的女帝,这么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走到了这一步的!
“你咳咳,你不必觉得奇怪,我便是那个卖豆腐的,他曾经写过一本关系谱,是不是?那里也不过三言两语,却都是我们追于平凡而隐世的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