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予诧异的望着王尊,他们大婚?这……
雪皇摇了摇头,她那两行清泪滴落在那锦华的被褥上,晕染开了那被褥上鲜艳的花朵,在那鲜艳的颜色里面埋没了多少个日日夜夜里曾经隐忍不发的悲伤?
赫连得笑朝宋凝予摇了摇头,示意日后再向她解释。宋凝予垂眸望着始终挂着笑意的王尊,眸光微微暗了暗,如同药老说的,这些年,她一直在看着那些表面,对于更深的内里,她看不见,她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什么是真正的坏。
那些好与坏,都太长久了,久得让她分辨不清。
王尊伸出一只枯老的手,有些吃力的想替雪皇抹了抹眼泪,只是抬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力气,再也撑不到能替她抹眼泪的时候了。
“我知道你怕什么,予儿,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我走了之后,这个皇岛就是你的天下了,你要做什么,我都管不了了,但是有一点,千万不要将皇岛毁了。”
宋凝予嗫嚅着唇角,深深的望着王尊那已经枯老的容颜,眸光微微暗了暗:“敢问王尊,何为毁?”
王尊咳了咳,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帕子,喘着气他望着宋凝予:“之所以将这皇岛之位传给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凝予,咳咳,星笑是个不错的孩子,他能助你。”
宋凝予点了点头,这个她可以理解,王尊有些吃力的接着道:“如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咳咳但是,予儿,你要记得,有朝一日若是有机会,必要……咳咳,必要将北域与皇岛这一次的这一笔帐……咳,算清楚!”
宋凝予垂眸,她怔怔的望着那些从她的身边走来走去的人,即便经历了无数的死亡,也依旧不敢相信,方才还好好陪着他说话的人,如今就这么死了,王尊,那个曾经让她恨到了极点的人,如今却以如此平静的方式走了。
她连一丝的恨意都提不起来,能给予的,就只剩下了那一份平静,雪皇自从王尊走了之后,留给了宋凝予一个萧条而苍老的背影,走了出去。纯素静静的站在一旁陪着她,至于王尊的身后之事,自有人前去处理。
冥天倪站在宋凝予的跟前,眸光微微暗了暗,转身走了出去。
欧阳火抱着一方遗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朗声道:“我乃王尊所托之人,这份遗嘱,是王尊三日前留下的,诸位若是不信,大可问一问王尊身边的紫烟……”姑娘。
紫烟提着一把剑大步而入,走到宫子临身旁时,紫烟的眸光变得很平静,她轻声道:“我本以为夫人与公子会地久天长,却原来是我多想了,但是我……多来都是希望公子能够幸福的。”
紫烟提起手中的长剑,静静的走到王尊那华贵锦丽的大床前,她深深的望着那床上躺着的人,她抿唇缓缓的坐在了床边,轻声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王尊,你说,若是我与你共死,是不是来世就能在一起了?”
她长剑一横,血缓缓的从脖子上蔓延而下,宋凝予静静的望着紫烟,那些奴婢宫仆一片慌乱,宋凝予望了眼眸色平静的欧阳火,眸光微微暗了暗,朝一旁的人吩咐道:“王尊入葬时,就以紫烟陪葬吧。至于旁的人,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