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阳城外。
齐越回头看着被晒黑不少的少年,说道:“公子,前面就到荆阳了。”
燕无忧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城池,皱了皱眉:“这没有起战乱的地方就是不一样,从淮州一路走来,和通州完全是两个样子。”
齐越听出了燕无忧语气中的无奈,说道:“北疆是王爷打下来的地方,就算在世人眼中主子不在人世,但这个地方也不是谁都能动的。”
燕无忧目光微微怔愣,从齐越的语气中就能听出齐越对他父王的崇拜。
燕无忧更是震惊他父王在当时那种年少情况下,是用了多大的心思才把这荆阳城掌控在手中的?
那个时候他的父王还没有现在他这么大吧。
若是换成他燕无忧,根本就不可能。
就像他父王说的那样子,如果换做是他燕无忧,燕无忧只有任人欺负的份。
“齐越,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父王的?”燕无忧问道。
齐越一愣,没想到燕无忧会突然问道这个问题,思绪却久久没有平息。
什么时候跟着主子的?
如果燕无忧不提起,他还从未有想过什么时候跟着主子的。
“大概,有二十来年了吧,属下跟着主子的时候,主子还没有公子大呢。”齐越似乎想到了过往,唇角往上扬着。
“这么久啊。”燕无忧听着二十多年的时候,就觉得那是个遥远的年数,心中好奇他的父王是什么怎么走过来的,又不敢细听,怕知道后,心酸他父王的过去。
齐越从燕无忧的话语中听到了惆怅,轻笑:“有的人出生就决定了他这一生的命,主子属于不相信命的人,所以,才有了现在北疆的安稳。”
如果不是大燕地界够大,如果燕玦姓燕,如果不是燕玦不想过多的战争,这北疆怕是不属于大燕了。
“北疆的百姓能遇到我父王,真是他们的福气。”燕无忧说道。
齐越又笑:“若是主子听到公子这番话,可能又要训公子了。”
“此话怎讲?”燕无忧问。
“主子通常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一个帝国若没有百姓,那算什么帝国,得了百姓的拥戴,帝王位才稳。”齐越漫不经心的说道。
燕无忧想到自己的父王会说出这番话,着实有点惊到他,不过又想到燕玦本就是一个外热内冷的人,说出这番话也不足为奇。
二人闲聊间,已经走到荆阳城中,齐越看着记忆中的城池,唇角的笑意倒是真挚了不少。
“公子,我们先回王府。”齐越说。
燕无忧点头,其实他前来这里,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感觉,一来这里是燕玦的地方,二来他第一次前来这里的时候,是与边凌前来的。
从最开始,他与边凌前来这里,也只是想帮助边凌,但谁都不是傻子,边凌故意利用他,他心里就无比的恶寒。
记忆这种东西,你越是想忘记的东西,越铭记于心。
到现在燕无忧还是不能理解边凌那个人,不过又想到齐越刚刚上所说的那番话,也似乎能理解边凌,每个人的命不同,性子就不同,目的也不同。
他们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便顺理成章 的成为了敌人。
心有疑惑,燕无忧的目光却在荆阳城中的百姓中游荡着。
在看到不少蛮夷之地的人出现在荆阳城时,燕无忧问道:“齐越,荆阳城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戎狄人?”
齐越也发现了,不过也没有担忧。
齐越说道:“两国交好,出现在荆阳也不奇怪,公子不要多虑。”
燕无忧闻言,目光仍旧在那些戎狄人身上扫视着。
大燕北疆外战火连连,北疆却与戎狄关系融洽,还真是有些讽刺。
果然一个帝国有个好的引导者,才是对那个帝国最好的。
像永康帝那般性子残暴,荒-淫无度的帝王,就是遗臭万年也不为过。
只是在看到从一家像是布庄走出的少女时,一愣。
燕无忧:“那不是耶律王的女儿?”
齐越拧眉:“耶律王?”顺着燕无忧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了三四个少女的背影,问道:“公子还记得耶律王女儿的样子吗?”
照着燕无忧的性子,应该不记得那耶律清清的模样才对。
“怎么会不记得,爱哭又爱傻笑又黏人的耶律清清。”燕无忧说着的时候,语气中满是不耐。
齐越打趣的看着燕无忧,道:“那公子这么确定,要不要过去打招呼?”
“算了吧,先回府。”燕无忧并没有在去那已经远去的一行人,只是心中有着怪异,按道理,耶律昭应该不会让他女儿进入北疆才对。
而且现在大燕不同以往,这个时候出现在荆阳城,燕无忧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
酒楼的雅间。
黎庭的视线随着燕无忧的远去,才慢慢收回。
看着一侧在安心整理食盒的黎赋,说道:“你猜我看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