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黎庭找上了秦楚楚。
虽然秦楚楚满身戒备,谈话间处处都是透彻是百里卿梧的人。
不过,言外之意更是明显,只要对她有利益,所有的事情都很好说。
“留着一条要死不活的百里昌是百里卿梧的意思还是秦太后的?”秦寅问道。
黎庭轻啧一声,似乎有些不愿意相谈更多的话语,轻抿一口茶水后,目光看向秦寅,道:“我只能说,你只要护秦楚楚的儿子坐上大燕的皇位,一切都好说。”
话音落下,手中的茶盅放下便起身:“你想要从别人的身上得到好处,总得给别人一点甜头尝尝吧。”
“哪怕是口头上的甜头,你也要给别人尝尝。”
“秦寅,你是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
黎庭说着,目光往羌雪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抱拳:“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秦寅阴寒的视线随着黎庭的身影一直到房门处。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上,冷笑一声。
看着已经坐在对面的羌雪,敲动的手指停止:“风洵让你来帝京做什么。”
羌雪摘下面纱,满是狰狞疤痕的左脸露出来,好像并不介意秦寅看到她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
她说:“和你一样。”
秦寅挑眉,想到那晚看到的密函,眸色又一沉,说道:“这件事有我来处理,你安心的在太西便可。”
羌雪的目光落在秦寅左手腕上刺目的疤痕上,轻笑:“那怎么行呢,你救我一命,我总不能因着没有勾魂锁魄的束缚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在大燕帝京对付百里卿梧吧。”
“更何况,这大燕帝京已经在窝里斗,对于风洵交代的一网打尽,很轻而易举。”
秦寅淡笑,轻而易举?
这谈何容易?
百里卿梧的确处于下风,而名声只是束缚一个普通的女子。
从南疆与百里卿梧交手开始,秦寅便知晓百里卿梧并非是普通的女子。
就算人言可畏,依着百里卿梧的秉性也会拉着一堆人下地狱。
他要如何做到从这堆人中完美脱身?
“黎庭好像并非想与你共事。”羌雪看着沉默的秦寅,说道。
闻言,秦寅挑眉,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略带兴味的说道:“他是什么人,我们又是什么人?”
“在黎庭的眼中我不过是风洵养的一条狗,黎庭可是南疆皇室的人,这有可比性吗?”
听闻南疆皇室的人,羌雪的脸色掀起一抹寒意,冷笑:“南疆皇室又如何?南疆朝堂也不是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好了,在来大燕帝京这条路上,我就从未有想过有黎庭的出现。”
“既然黎庭来了,那就让他顺着风洵的计划走吧,与我们无关。”
秦寅的话音落下,从外面走进来的人率先看到那白衣女子,不过因着位置的原因,并没有看到女子左脸上的疤痕。
“主子,百里卓那边已经办妥。”男子拱手恭敬道。
秦寅的目光落在羌雪漫不经心带上面纱的手上,声音格外的深沉:“下去吧。”
“是。”
男子走出房门时顺便带上了房门,前往帝京与秦寅共事的许多人都是从暗中出来的。
是秦寅的属下,多多少少还是知晓秦寅比较看重屋中的女子。
秦寅看着重新带上面纱的羌雪,目光中似乎有着一丝犹豫,不过很快消失。
他说:“没有任何办法消除你脸上的疤痕?”
闻言,羌雪的手慢慢的抚上左脸,就算是隔着一层面纱也能触摸到狰狞的疤痕。
羌雪莞尔一笑:“要是有一丝的办法,我也不至于人不人鬼不鬼。”
“听闻梨花崖下的欧阳山庄有一种露玉膏,哪怕是几十年的疤痕都能去除,还能美容养颜,听闻欧阳山庄的欧阳羽就是用的这种露玉膏,哪怕是到了不惑之年,仍旧玉树临风,犹如弱冠之年的男子。”
秦寅说着,目光若有若无的往羌雪的左脸看去。
“你说的是冷香露玉膏?”羌雪凄笑。
秦寅颔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又开始敲动着:“你知道冷香露玉膏?”
“知道。”羌雪眼眸中全是失望:“不过是不可能得到的,先不说梨花崖到底在何处。”
“就说那个几乎隐匿于世的欧阳羽,江湖中他的传说还停留在几十年前,活不活在这世上还另说。”
“当初容貌毁了的时候,我就想到过冷香露玉膏,但也只是想一想。”
秦寅神色微微停顿,他的目光对视着羌雪失望的眸光,似承诺道。
“相信我,我会让你的容貌恢复如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