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知道元宗帝是死是活。
裴子言微微侧头看着懒散靠在城墙的荣王,“你过界了。”
果然,燕宸眼神一凛,懒散的身子也正了正。
深深的看着裴子言,他也有与百里卿梧合作,不过不是朝堂之事。
“百里姑娘的儿子该是叫荣王一声堂兄才是,这大燕的局势看是混乱,但你我都知大局已定。”
“荣王爷在元宗帝眼皮下算是苟且偷生的活着,想一想换了一个君王,你的荣王之位比在元宗帝眼皮下更是有权势,这何乐而不为呢?”
“干嘛非要问个究竟呢。”裴子言说着,慢慢的到燕宸的面前。
他轻轻的拍了拍燕宸的肩膀,轻笑,“在这条权谋之路上,我们各司其职。”
“你好,我好,大家好。”
燕宸深深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眸半眯着。
裴子言见着燕宸眼中掀起的冷意,他和煦一笑,“如今,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荣王爷,多多指教啊。”
燕宸见着裴子言嘴角邪肆的笑意,眼中的冷意渐渐淡了下去。
他重重推了一下裴子言,轻咳一声,说道:“百里卿梧倒是溜得快。”
“来这帝京日子不长,却搅的天翻地覆,把一堆烂摊子交给我们。”
“她还真是不怕我们在背后捅她一刀。”
闻言,裴子言眼眸微微一动,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不少。
他看着渐渐远去的队伍,想着皇宫中还有一个重要的角色,道:“荣王爷,在下还有事情要忙,改日在聚。”
还未有等燕宸回答,裴子言便转身往下城门处的石梯走去。
燕宸看着裴子言的背影。
这几日一直绕在他脑中想不通的事情好似突然有了答案。
他一直在想,明明他该和百里卿梧是对手才对,怎么如今却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今日,他在裴子言的身上好似看到了百里卿梧的影子。
那是坦荡……
好像对于他这种人,最是渴望得到信任和真心。
偏偏在百里卿梧的身上这两样少见的东西都看到了。
是以,当百里卿梧来找他的时候,他想都没有想答应了。
石蚌道中的事情,百里卿梧全全交给了他。
民心、民意,看似简单,却很难。
燕宸的目光也是看向前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喃喃自语,“毁尽名声的事情,本王最是喜欢做。”
更何况,还是他一直不喜的元宗帝的名声……
——
马蹄声和盔甲的声音好似融合在了一起。
虽然极为不和谐,但也比较悦耳。
百里卿梧一身小厮的装扮,坐在穿着军粮的马车上,目光一直在渐渐的城池方向。
魏礼以及姚屹跟着百里卿梧同样的着装。
不过二人是徒步走着。
最前方的马匹上是一身铠甲的阮赟。
此番帝京中谁都知晓,一品大将军与内阁大学士前往北疆,势必要收回北疆的兵权。
也都知晓北疆裕亲王与闽地圣女的事情。
此番元宗帝派一文一武前去北疆,看来是要与裕亲王彻底决裂了。
阮赟往后方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他回京后都没有和裴子言彻夜相谈过,倒是与时隔三年在相见的百里卿梧相谈了一番。
这个女子怎么说都让人琢摸不透。
想起昨夜百里卿梧对他说的话语,剑眉越挑越高。
“杨戚渊不是你看着那般简单。”
“你常年在军队中没有遇到过多少城府的事情,此番我会跟在你身边。”
“直到杨戚渊完全接手元宗帝与西凉、南疆之间的事情后,我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