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这次就放过你了,下次再这样……”
爱尔特璐琪露出了尖锐洁白的犬齿,向卫宫士郎示威一样晃了晃,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那之后呢?”本着对自家男友负责顺便打探黑历史的小心思,爱尔特璐琪询问。
“之后因为外挂,你说什么是外挂?额……你就当是特殊的超能力好了。总之我去了别的世界,得到了奇怪的技术,也见到了很多人,看着他们出色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而且我穿越成的人,对,就是你现在看到的卫宫士郎,他的梦想是成为正义的伙伴来着,老实说我挺崇拜他的,我一直在努力的扮演卫宫士郎,想要成为英雄,可这么一比就更没用了。”
“听起来好傻。”
爱尔特璐琪抽了抽小鼻子,卫宫士郎苦笑。
“是挺傻的,可男人不就是这样嘛?但是一想到我连傻子都当不好,当时我就很迷惘啦,刚好又被困在观布子市,看着一大堆死徒在眼皮子底下跑来跑去,我真的很慌啊。结果渐渐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无处可去,再后来你也知道了。”
“所以那天晚上是关键的转折点?”
“啊,那天晚上我向抑制力许愿,我会带领人类走向星空,换取了打败……朱月的力量。之后不是下雪了吗?那是这个世界的意识出现了,他告诉我会一直在这个世界上留一个位置给我,所以我蛮开心的,两年来第一次不再担心。”
听到是“他”,爱尔特璐琪松了口气,但转眼又想到了布拉德,顿时脸就垮了,要是他是同性恋怎么办?说到底根源这种东西真的有性别吗?
卫宫士郎对少女心一无所知,还在自顾自地诉说。
“我当时宣言说我不做卫宫士郎了!我要做我自己!可我刚刚才发现,”卫宫士郎哭笑不得地说:“我已经是个傻子一样的老好人了!”
“我当时想过直接杀进来,把所有拦路的人都干掉,直接抢回大圣杯。可是那样好多人都会死掉吧?他们明明有自己的梦想,有的人只是想要一双健全的双腿而已。”
“所以你就这么窝囊地和他们交流,还达成共同开发圣杯的约定?”
“嗯,就是这样,刚刚喀戎说我要有着毁掉别人也要达成自己目的的意志,可我真的很苦恼啊,这样不会太过分了吗?”
说到底,卫宫士郎现在就是类似战场后遗症的现象,在战场上强悍的要死,等到彻底放松下来就觉得浑身难受,自找不自在。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先例,很多新兵扛起枪杀红眼比谁都狠,等到放下来就自己是个杀人魔,彻夜辗转难眠,闭上眼都是尸体和血。
所以政委这种职位在军队中十分有必要,主要管理政治思想,防止士兵被心理问题压垮。
但卫宫士郎没有政委给他做心理辅导,而且空之境界本质上来说是一个人性救赎的故事,既然是救赎,就说明周围环境阴暗乃至不人道,不然哪来的救赎。
在空之境界寻找心理安慰……你怕不是来错了地方,卫宫士郎自家魔法少女伊莉雅片场倒是挺好,可惜回不去。
在压力的情况下,迫于本能,卫宫士郎可以做到冷酷无情复读机……我是说执行者,等到一切结束放松下来,人性开始占据上风就会怀疑人生。
但爱尔特璐琪对此一无所知,她作为死徒根本没有那么脆弱,杀戮就是她的本能,卫宫士郎的表现在她看来就是自找不痛快。
“那你当时下手怎么没有犹豫?那边公寓的事是你干的吧?整个公寓全没了,怎么不见你这么窝囊?”
“因为那时候没有办法吧?荒耶宗莲已经无药可救了,但现在我又不是弱鸡,千界树也不是什么强敌,所以……”
“所以你就这么委屈自己啊?”爱尔特璐琪捂住脸,恨铁不成钢,指着卫宫士郎的鼻子大骂。
“你是笨蛋吗?你难道能帮助所有人吗?老好人有什么用?”
“有用啊,我这不是把你救下来了?”
卫宫士郎弱弱地反驳,爱尔特璐琪瞬间哑口无言,脸红的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她慌乱地甩着手,“不,不对啦!这两个不一样!”
“所以到底哪不一样了?”
卫宫士郎补刀,爱尔特璐琪碰的生出一团蒸汽,像是过载后出现了问题,她一把拉起卫宫士郎,眼睛里带着神奇的蚊香,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我不管!反正就是不一样!你当时不都把我关起来了吗?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家伙也关起来?等你全部搞定了再放出来,反正你这个变态骑士总有办法的吧!”
“不,变态骑士是个什么鬼?”卫宫士郎叹了口气,他已经算是自暴自弃了,干脆全部说出来还好受点,“那样真的好吗?他们有着自己的意志……”
“意志个鬼啊!”爱尔特璐琪已经要暴走了,当时对她怎么没这么温柔?
“那个半人马不是说了吗!那些既得利益者不会放过你,人类又短视又狡诈,越是利益在前越是谨慎,所以你干嘛不把所有人打趴下,把刀抵在脖子上总会听话!”
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爱尔特璐琪大声喊道“说到底你还想不想回家?都已经到这一步了,难道你想因为那个跟你不相关的狗屁人权让自己在这边待上一辈子?!”
在这边待上一辈子一辈子没有伊莉雅伊莉雅要嫁给不认识的人伊莉雅会被欺负没有伊莉雅吸要死啦!
等等,最后一个是不是有点不大对?
总之奇怪的等式出现在卫宫士郎的脑海里,压倒了一切杂音,他打了个哆嗦,大喊“绝对不行啊!”
“所以说啊!你管他们去死啊!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们叫你去死你就去死啊!我和杰克怎么办?”
卫宫士郎和爱尔特璐琪一下子全部愣住了,卫宫士郎不可思议地问“你刚刚说啥来着?”
“我说你管他们去死啊!”
“不是,后面那句。”
“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再后面。”
“啊啊啊!”爱尔特璐琪自暴自弃得地大喊“你不都听见了吗?干嘛还要问我?!”
“呃,”卫宫士郎摸着脑袋讪笑,“这不是没被告白过吗,一点经验都没有,还以为听错了……”
“真的?这是你第一次?”
爱尔特璐琪突然兴奋,这么说她岂不是站在所有人前面了?还没被拒绝!
“嗯,第一次。”
爱尔特璐琪的心情突然就好了,看得卫宫士郎莫名其妙,只能把这点归于女孩子真神奇。
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对话有多么奇怪,这个问题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双方换过来问吗?
“真是的,不要让我们太担心好吗?这个世界上我认识的只有你和杰克了啊!”
“芙芙!”
“哦对,还有芙芙!”
芙芙泪流满面,它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越来越低了。
“不好意思,之前太累了……”
卫宫士郎表情有些萧索,“这大概是后遗症吧?总是干拯救世界这么刺激的大事,我也受不了啊……话说你觉得憋屈为什么不阻止我?”
“我这不是以为你在玩扮猪吃老虎吗?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卫宫士郎“……”
他就不应该给爱尔特璐琪讲睡前故事!
爱尔特璐琪倒是没注意卫宫士郎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感情自家男朋友还是个干大事的人?
“嗯,没办法,谁叫你还只是个小鬼呢!我就大度的原谅你了!”
爱尔特璐琪双手叉腰,点着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可是卫宫士郎后面一句话让她想打人。
“你是想说你年纪比较大吗?”
“去死啦!”
两个人打闹在一起,最后滚作一团,一上一下,爱尔特璐琪倒在下面衣衫不整,露出精致的锁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卫宫士郎盯着爱尔特璐琪水嫩嫩的双唇,缓缓落下,爱尔特璐琪呜咽着闭上眼,芙芙刚想做些什么就被卫宫士郎士郎定死在原地,
这次谁都别想阻止他!
“爱尔特璐琪,不好了!诶!唉唉!!!”
菲奥蕾大喊出现在转角,后面是推着轮椅的喀戎,看到卫宫士郎两个人,她顿时小脸一红。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卫宫士郎“……”
,他刚刚说啥来着?
爱尔特璐琪一脚踹飞卫宫士郎,飞快的跑到菲奥蕾身后。卫宫士郎捂着肚子,感觉又要刚烈了,这一下屁股后面的伤口好像又要裂开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啊啊,对了,小杰克发烧了!”
“哈?!”x2
“哎!!!”x2
……
……
小杰克脸颊通红的倒在床上,发出模糊的声音,脑袋上放着的冰袋像是放在热锅上,滋滋熔化,很快就得换一个。
卫宫士郎眼角在抽搐,从进门起就没停下来,小杰克的症状让他又想到了伊莉雅,那痛苦的表情和白发刺激着他的神经,让本来就脆弱的理智更加所剩无几。
高考完还得缓上三天呢,他这事情一波一波接一波,没完没了了是吧?
“士郎?”
爱尔特璐琪有些害怕,卫宫士郎狰狞的表情让她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卫宫士郎的时候,那时候卫宫士郎也是这般狰狞,这次更是多出了无法抑制的狂怒,像是被触碰逆鳞的龙。
“没事,”卫宫士郎闭眼深呼吸,强压下怒气,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慌。
再度睁开眼,那个在观布子市的怪物再次复苏,发出咆哮!
“圣杯在哪里?!”
“诶!”
像是烧红的碳球,卫宫士郎眼里摄人心魂的血光让菲奥蕾不寒而栗,强烈的杀气几乎要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不,不呀,我是下一代千界树的族长,所以要稳住!菲奥蕾,不能慌!
可是还是好怕啊!为什么那么可爱的小孩子会这么可怕啊!声音不要抖啊!
“那,那个,我不不能说的,就算你求我也不行的,唔……”
没错,就是这样,菲奥蕾你行的,一定要坚持住!
连养的小狗死掉都会难过的菲奥蕾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魔术师,她做不到像其他魔术师那样无血无泪,也做不到意志坚定。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不行,都盯上自家立足之本了还不行,这要是换达尼克直接让喀戎刚上去,消灭窥视者!
但菲奥蕾只是给自己打气,试图靠语言解决问题。
看得爱尔特璐琪都有点不忍心了,这小白兔一样的家伙是怎么在千界树这个狼窝里活下来的?
但也就只是“有点可怜”的程度,她可怜菲奥蕾,那谁来可怜小杰克呢?
卫宫士郎不会无的放矢,说要圣杯那就绝对是需要圣杯,没有圣杯,最大的可能就是小杰克会死!
“是吗?我知道了。”
卫宫士郎声音有气无力,像是疲惫的放弃了。菲奥蕾松了一口气,卫宫士郎给她带来的恐怖太过深刻,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就像是在深海中被鲨鱼环绕的潜水者,下一秒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诶?是吗?那个,士郎,没有其他的方法吗?我是预备族长,其他的材料的话应该没问题的,喀戎也会帮忙的,对吧?喀戎。”
菲奥蕾看向喀戎,却发现喀戎肌肉绷紧,手摆在了随时可以攻击的位置,目标是卫宫士郎?
白醫褪去,浅金色的眼睛张开了,眼珠像是自身有意识般突兀转动,带来可怖的威压,像是神灵俯视人间,于是被俯视之人便知神威如狱!
“老师,你说得大概是对的,这个世界上幸福是有限的,想要完成自己的梦想,就要有破坏他人幸福的觉悟。”
“但我是不会认同的!我的父亲已经证明为了一部分人的幸福就去牺牲另外一部分是错误的,他为此后悔终生,所以我全都要!”
“如果救不了所有人,那一定是自己太弱小了!所以,老师,把圣杯交出来,我要救杰克!”
像是终于甩掉了包袱,卫宫士郎露出了无比开心的笑容。
“果然,我还是没怎么变就是了,之前犹豫来犹豫去感觉就像个傻子……果然是压力太大坏掉了吧?”
喀戎轻声低叹:“看来我貌似教出了个不得了的怪物啊?”
“老师你后悔吗?”
“后悔?”
喀戎握住弓,锁定卫宫士郎,箭矢已经搭在弓上。
“不,没有,生为老师能被弟子超越是一件值得喜悦的事情,但我亦是黑方之弓兵,若是想要摘取圣杯,就先过我这一关!”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今天要欺师灭祖呢,”七条尾巴绽开,卫宫士郎抬头,狰狞中透露出一丝开怀。
“不过老师你说错一点啦,我不是摘得圣杯,而是把圣杯拿回来啊!那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
金色的剑鞘放在胸前,遥不可及的理想乡就此展开,发现小杰克的状态稍微稳定一点,卫宫士郎松了口气,看向虚空。
在金色的右眼中,有两条线从尾巴的伤口处延伸,透过阿瓦隆,飘向更远的地方。
s卫宫士郎涨红了脸“尊重老婆的事情不能叫妻管严,夫妻间的事,能……能算妻管严吗?”
看书的人纷纷笑了,于是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