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姻缘宴的设定,就是宴会中间搭个台子,围着台子设了坐席,酒肉池林。
在座可以风花雪月饮酒作诗,也可以邀心悦之人上台比试气韵,被邀之人可以拒绝,但是一旦答应了,就不得反悔。
输赢无关,不过是看两个人能不能在打的时候打出些火花儿来。
九方越如此放心南予去参加姻缘宴的原因就在于此:一来,南予这个人性情凉薄,岂是随意三两下就能打出火花儿来的;二来,南予一旦抱着干架的心思上了台,那就当真只是来专专心心干一架的,再无别的心思。
四个月闷在深山老林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九方越想了想觉得让她多玩玩儿其实也没什么,如今就算君玦通过顾休思的追踪神识那门子方法找了过来,也不消顾虑太多。
与此同时,锦绣楼的另一方,一名俊美无俦的锦衣男子也正随意拨弄小二送进来的姻缘宴请帖。
男子一头青丝不系不束,随意披散在身周,上织墨色双鲤的花青锦裳穿得松松垮垮,甚至有一半已经垮至肩下,同样耷拉在肩上的素白亵衣,以及白皙的半个肩头。
胸前大开的衣襟直露出他硬朗却又柔和的胸、腹肌的肌线,长长的腰带从他腹部开始蜿蜒,随意散落摇曳在地,绕在他的脚边。
他白皙的双脚都未穿鞋袜,一只脚轻蹬在桌脚,膝骨微曲,一手就随便搭在膝盖处,而他另一只就如此赤足踩在地上,足趾与掌心间弯出一个冰凉而又柔美的弧度。
男子注视窗外的那双眸子呈现淡茶色,不带一丝温度,如临冰窖的冷意,眸心又漾出一潭不易察觉的温柔,潋滟生光。
这般穿着,如何看也是个纨绔子弟,但他这般疏冷清濯的气质神情,又明显不是风流之人。
风流与淡漠意外地毫不违和,自成风华。
男子的腰间唯一端正系着的,只有两颗元宵大小的银铃,其中一颗上面刻着一字为“予”,另一颗,刻着另一字——为“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