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元尊这辈子第一次在君玦身上看到怂这个字。君玦喜欢南予,认真且怂。
见君玦三两下就喝完了一碗粥,紫元尊接过碗,却并不能因此放下心,他接下来要说的东西,简直句句诛心,他没有理由不担心君玦,要是听了事情的因果,是不是会崩溃。
疯都有可能。
但是他不说,也有别人会和他说,反正要说,还不如他来说。至少他可以……温和一些。
君玦是滞涩木然地看着空中一点听完他的叙述的,就在紫元尊疑惑不解于他的反应时,“滴答”一声脆响引得他不可置信地看过去,云岫镯上一滴流珠正被昏黄的灯光折出晶莹的冷芒。
君玦的眸子黯然空洞,脸色惨白无光,眼眶猩红湿润,还有两行几乎剪不断的沟渠在他两颊顺淌而下,一滴一滴打在云岫镯和帝渊剑上。
紫元尊知道,他已经崩溃了。绝望是什么?紫元尊从来没有在君玦的脸上看见过。
“君玦,其实……说不定等南予过了这一阵自己就会回来了,她向来心宽,没准儿过几天就把这些事情忘了……”
“她心宽……”君玦的声音如同呢喃,呢喃中还有哽咽和委屈,紫元尊甚至有些不确定他在说什么,放下碗坐在他旁边,才听清他接下来的话——
“她心宽,你们就能这样对待她吗……我都舍不得说她一句,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她……?她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被当杀手养大,从来都没有人疼她……她长这么大,好多人都不要她了……可是我要她,她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