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明显君玦完全不领情,不仅不领情还敢瞪他?!在那丫头面前奴役了那么久刚刚瞪他那一眼倒是很有气势?!
什么人?!
那厢枯寂沉走出老远了还在独自生着闷气,这厢君玦已经把南予的袖子玩到了肩膀处,正低眉小心翼翼地拆着南予手臂上的纱布。
其实君玦知道枯寂沉刚刚进来是想要帮他的。
如果是今天之前,君玦肯定巴不得枯寂沉把他平日里做过的全都以教训他的口吻倒出来让南予听到,包括方才枯寂沉教训他将南予看得比师父还重这一条,他也是愿意让南予听到的,因为他真就将南予看得比枯寂沉重要。
尽管枯寂沉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尽管他三百年的道行全都被自己学了个干净,尽管他的帝渊剑连同蜃楼域主的位置都被他抢了,尽管自己曾经为了在修炼上速成经常和他切磋然后将他打伤。
可那又怎么样?他如今只觉得什么都没有南予重要。
虽然很没有良心,但如果是南予的话,他觉得没良心也没什么。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枯寂沉要说的那些话他却不敢让他真的完全说出口了,他知道枯寂沉还想把他曾经为她做的那些一起抖落出来。
可是予儿应该不会喜欢他这样邀功,非但不喜欢,她万一也像自己一样猜到了枯寂沉是故意说这些给她听的该怎么办?她要是因此讨厌自己该怎么办?
所以他宁愿枯寂沉不说。
“予儿,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现下想要问问你。”君玦一边涂抹一边温柔地吹着她的手臂,免得药膏抹上去的时候刺痛了她,这会儿他却抬起头来凝望她,浩瀚无垠的星辰愈发闪耀——
“出了事自己扛,死了就死了,没人收尸……你从小就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