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空老道骑驴在前面狂奔,我则挥舞着匕首在后面狂呼乱叫着紧追不舍。那匹四蹄雪白的黑驴号称千里踏雪驹,是驴中善奔的极品,无奈山路崎岖,树木丛杂,速度跑不起来,而我在树林山路上奔跑则灵活机动的多,因此老道无论怎样催赶黑驴也甩不掉我。
追到一处断崖时,老道纵驴往下一跳,人和驴倏忽不见,我趴在崖上往下张望半天也不见老道和黑驴的尸首,正在心中疑惑,猛听到林子里传来老高的呼唤声,我知道老高也赶来了,于是扯着嗓子回应:“老高,我在这里!”。
时间不大,老高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手中还握着我的铁剑。老高气喘吁吁跑过来说:“怎么样老陈?追到没有?”。我往崖下一指说:“跳下去了!”。老高探身往崖下瞅了半天说:“这崖并不高呀!不至于摔个粉身碎骨吧!既使摔的粉身碎骨也看得到一点残渣吧!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呢?”。
我将匕首递给老高,从他手中接过铁剑说:“是呀!我正在纳闷呢!要不咱们下到崖底看看?”。
我用手试了试从崖上直垂下去的千年古藤,这藤子就像麻花一样由几股绞扭在一起,十分的粗硕结实。我用一根细藤子将铁剑绑在背上,双手抓住古藤,将腿也盘在上面。我将双手一松,身子就疾速下坠,滑下一截后双手又一握,下坠的身体就刹住了。如此三四次终于我坠滑到了古藤的末端,看看离地还有二三米,干脆手一丢跳了下去。
老高随即也依样滑了下来。我们在崖底四下张望着,以我的猜测崖下应该有个山洞,一空老道钻进洞去了。可是我们并没有找到这个洞,于是我们扩大了搜索范围,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条潺潺流淌的山涧,老高蹲在涧边双手掬水喝了几口,又洗了一把脸,往涧边一块岩石上一坐,身子往后一倒,就势伸个懒腰说:“累死了!老陈,这样漫无目的搜索不是办法呀!”。我对老高的话表示同意,可是又不愿就此放弃。
一阵风从断崖那边刮来,风中夹杂着木桶碰到岩石的声响还有一个女人的咕叨声,我一下子警觉起来,朝老高做了手势,我俩各自躲在一块岩石后。
只听一阵脚步声渐走渐近,到了山涧旁,我从岩石后悄悄的探出脑袋一瞧,只见一个很年轻的女子将两个空木桶放在涧边准备打水。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丧着脸,骨朵着嘴,口内还低声咒骂着什么,恨恨的将桶丢进水里,弄的水花四溅。后来她打好了水,用扁担挑着两桶水,有些力不从心的摇摆不稳的走了起来。
我和老高借着树木和岩石的掩护悄悄的在后面跟踪,眼见这女子到了断崖旁并不止步,而是径直走上前去,她的身子随即倏忽不见。我和老高面面相觑,谁也不明白这女子怎么突然从眼前消失的。老高口内喃喃念叨:“蹊跷呀蹊跷!”,走到女子消失的崖石边,也学那女子的样子往前走,脑门嘣的一下子被撞了个响,用手去摸用脚去踢也皆是坚硬的石头。